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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珩想吃的,“宋老闆今天會到我們家裡吃飯,所以我得買點好菜招待他。”
白一塵話裡“我們家”一詞讓時亦南心情好了點,臉上的笑容讓也終於真誠了些,他低頭對白一塵柔聲道:“我幫你拎吧。”
“嗯。”白一塵沒有拒絕。
不過那袋鮮蝦剛轉移到時亦南手裡,站在時亦南身邊的另一個男人就說:“時總,還是讓我幫您拎吧。”
他一開口,白一塵才發現他就是時亦南的那個男秘書白維歡,不過他同樣也一張時亦南的臉,如果他不說話,白一塵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
見白一塵的目光飄過來,白維歡尷尬地對他笑了笑,心裡卻早已翻江倒海,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
時亦南今天依舊提早翹班了,早上他剛到公司,時亦南就讓他去訂一束卡羅拉玫瑰,說等會去接白一塵下班時要送花給他一個驚喜,但是他們來到畫室後卻撲了個空,白一塵的助理唐乙告訴他們,白一塵早上在畫室坐了一會後就走了,也沒說去哪,只是說有事給他打電話就行。
時亦南沒能接到白一塵,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離開畫室後就拿出了手機想要給白一塵打個電話問問他去哪了。時亦南看手機看得專注也沒注意周圍的人,而白維歡看時亦南臉色不好,就不好插話問一下他自己能不能先回家,就只能無聊地看著周圍的風景,結果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
他看到時亦南很寶貝的男朋友——那個長得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青年,此刻正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地朝畫室這邊走來。
白維歡在時亦南身邊幹了三年了,這三年來他陪在時亦南身邊處理各種大小事務,參加各種宴會,見過不少大老闆身邊的美人,但是見了白一塵之後,他才發覺先前見過的所有人,都不過是凡桃俗李,寡然無味。
就好像白一塵身上就有一種獨特的魔力,他溫柔含笑時,就恍若一場霂霢春雨,澆在人尚在冬日裡的心田上,生生開出一杈白梨花;慵散睨人時,目光流轉間又柔情萬里如波,裡頭藏著繾綣纏綿的情意,像把鋒利的刻刀在心上劃下抹不去的深塹。
所以他可以是人心中那一縷摸不著抓不住的白月光,也可以是那心尖上忘不了點不掉血色痣,可偏偏時亦南撈走了這輪月,那虛無縹緲的月光成了他床頭的小夜燈,心尖上的血痣也變成了手裡芬芳的紅玫瑰,任他掌握。所以也難怪時亦南過了那麼多年,還是對他念念不忘——吃慣了珍饈,哪還嚼得下俗物?
這世間,千金易求,美人難得。
但也因此,白維歡根本不懂時亦南為什麼要丟掉他的美人去尋千金,不過他如果能懂,或許今天坐在時亦南那個位置上的人就不是時亦南,而是他了吧。
白維歡望著白一塵愣神了許久,才想起去提醒時亦南:“時總,那個人好像是白先生吧……”
時亦南聞言放下手機,朝白維歡所指的方向望去,但他臉上因為看到白一塵而出現的笑容,在看見白一塵身邊的那個男人時瞬間淡了下去,冷漠無聲地望著那兩個人朝自己走來。
白維歡一開始還覺得這很像捉姦現場。
可這種感覺在白一塵明明看到了時亦南,卻像是不認識他那樣僅僅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繼續和身邊的男人有說有笑,等到白一塵如同陌生人似的和時亦南擦肩而過,還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後,白維歡已經不敢去看時亦南的臉色了。
這根本不是捉姦現場,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一時間白維歡腦海裡閃過各種狗血的猜測,他也試想過時亦南的各種反應,但沒有一種是如此平淡的,時亦南雖然看得出臉色和心情都不太好,但他卻沒有對任何人發火。
白維歡心想:他果真是猜不透時亦南的想法,大概坐在那樣高位上的人的心思,都是猜不透的。
而目睹了整場經過,甚至幫白一塵圓了謊的宋玉珩也在疑惑,他甚至覺得這一幕搞笑荒誕又諷刺。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那個讓白一塵死心塌地的人是什麼模樣的,他想,這人應當是馬中良駒,人中龍鳳才能叫白一塵這樣至死不渝,他在他的面前時必定會感到自卑不已,恨不得以頭搶地,這樣他才好對白一塵死心。
但真的遇見後宋玉珩才發現,白一塵深愛著的這個人的確儀貌端正,衣冠齊楚,可是白一塵卻認不出他了。
白一塵看著這個人,和看他看樂棟看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一粒沙都是一樣的,沒有哪裡特殊——沒了白一塵的鐘情,這個人什麼都不是了。
宋玉珩覺得,他此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