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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還有失眠嗎?”
“嗯,偶爾。不是很頻繁。”
“藥有沒有按時吃?”
“有的。”
“最近還有幻覺產生嗎?”
有嗎?
白一塵閉著眼睛坐在十分柔軟的布藝沙發上,雙手輕輕搭在膝上,他能感受到溫暖的陽光穿過沒拉好的窗簾照射在他手上的溫度,也能聽到心理醫生在用筆在紙上劃出的沙沙聲。
那聲音並不喧譁,反而令他平靜和放鬆。
他想了想,說:“沒有。”
那怎麼會是幻覺呢?那一定是上帝聽到了他的禱告,所給予他虔誠信徒的最美好的禮物。
“沒有就好,下週六再過來一次吧。”醫生寫病例的聲音停下。
“夏醫生,今天的問題都問完了嗎?”白一塵輕聲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十分好聽,像是清晨時分凝出的水露,清透明亮。
“問完了,不過你先別睜開眼。”
白一塵挑挑眉梢,唇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幾秒鐘過後,他聽到了夏起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白一塵輕輕睜開眼睛,首先就看到時亦南那張熟悉的臉龐——那張他魂牽夢縈,佔據滿他每一幀記憶,駐紮在他靈魂最深處叫他如痴如狂,如魔如怔的臉龐。
他帶著笑,像大海深邃的眼眸裡滿是柔光,就那樣靜靜地注視著自己,手上還拿著一束沾有晶瑩水露的卡羅拉玫瑰。
玫瑰花苞飽滿,鮮豔奪目,在暖黃色的陽光中肆意展露它豔麗柔美的姿態。
“時亦南”開口,說出的卻是夏起的聲音:“一塵,情人節快樂。”
白一塵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眸底漸漸盈起一層薄薄的水霧,他笑著伸出左手,手腕上有道十字架狀的傷疤,宛如醜陋可怖的蜈蚣一般盤旋在他纖瘦的腕部。
一、二、三……一共六枝玫瑰,花語是順利。
“謝謝你,夏醫生。”白一塵笑著接過那束卡羅拉玫瑰,移到鼻尖輕嗅著說道。
那束玫瑰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隨著他的呼吸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寸角落,白一塵像吸毒似的,將香氣一口又一口送入肺腑之中,彷彿這樣就能撫平他皮肉底下,血骨之中的所有傷痛。
夏起微笑著點點頭,說道:“今天是情人節,不過你好像忘了。祝你有個愉快的週日。”
“我會的。謝謝你,夏醫生。”白一塵反覆道謝著離開,臉上一直帶著幸福的笑容,只是眼底微微泛著的青紫色明白地告訴旁人——他最近睡得不太好。
白一塵的臉上一直帶著微笑,他回到家掏出鑰匙開啟別墅的門,對空蕩蕩的屋子輕聲說:“亦南,我回來了。你想我了嗎?”
他的聲音在空蕩的屋子裡緩緩迴旋,穿過每一個空置的房間。
“你肯定想我了,別急,我馬上就去做飯。”
白一塵將薄薄的羊絨開衫毛衣脫下,掛到鞋櫃旁的衣掛上。深褐色的木質衣掛上除了他的淡咖色的毛衣外,還有件深灰色的呢大衣,看型號卻不是他能夠穿得上的。
雖然已經快到開春了,但是南城的天氣還是有些冷,更別提今天還下了雨。
淅淅瀝瀝的雨順著屋簷滑落,垂出幾道細細的透明水線,在地面砸出淡白色的水霧。
白一塵朝窗外看了一眼,只見花園裡初發花苞的玫瑰被今天的雨打得有些蔫,垂頭搭腦地低著花蕾——等下出去架個雨棚吧。這樣想著,白一塵將煮好的南瓜粥裝進大碗裡,放到客廳的飯桌上,又從碗櫃裡拿了兩副碗筷才走出廚房。
他先盛了一碗粥放到面前空空無人的座位上,才坐下為自己盛粥。
熱乎的南瓜粥蒸騰出白濛濛的霧氣,餐桌上高頸圓肚的淡青色透明花瓶裡裝著他今天收到的那束卡羅拉玫瑰,花瓣是深深的酒紅色,就像一杯芳香馥郁的紅酒燻人欲醉,配著鵝黃色的桌布,有種說不出的溫馨。
白一塵喝了一口粥,白皙圓潤的腳趾在暖暖的地毯上蜷了蜷,忽然啟唇用法語唸了一首《我的心靈和我的一切》——
“我的心靈和我的一切,
我都願你拿去,
只求你給我留一雙眼睛,
讓我能看到你。
在我的身上
沒有不曾被你征服的東西,
你奪去了它的生命,
也就將它的死亡攜去,
如果我還需失掉什麼,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