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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針過後,柳青衣的呼吸漸漸平穩,臉色也恢復了些許血色。葉城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但老道士的話語卻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千年雪蓮,心頭之血,哪一樣不是難於登天?
葉城緊握著手中泛黃的古籍,眼神堅定。他深知時間緊迫,蝕心蠱一日不解,柳青衣便會持續遭受折磨,他必須儘快找到解蠱的方法。
他向老道士辭別,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柳青衣身旁。看著她即使在昏迷中也微微蹙起的眉頭,葉城心中一陣刺痛。他輕輕握住柳青衣的手,低聲呢喃道:「青衣,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解藥,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葉大哥……」 柳青衣似乎聽到了葉城的呼喚,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她虛弱地笑了笑,想要抬起手,卻無力地垂了下去。
葉城連忙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道:「青衣,你別說話,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葉大哥,對不起……」 柳青衣的聲音微弱如蚊蠅,「都怪我不好,連累了你……」
「傻瓜,說什麼傻話。」 葉城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你我之間,何必說這些。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遊山玩水,看遍這世間美景。」
柳青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葉城打斷:「什麼都不要說了,你只要記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
柳青衣的眼神漸漸迷離,最終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而綿長,似乎是睡著了。葉城就這樣靜靜地守著她,目光溫柔,卻掩蓋不住眼底的擔憂和焦慮。
夜深了,山谷中萬籟俱寂,只有蟲鳴聲偶爾響起,更顯得靜謐。葉城合上古籍,藉著微弱的月光,仔細研讀著關於蝕心蠱的記載。
蝕心蠱,顧名思義,乃是一種極其歹毒的蠱毒,中蠱之人會日夜遭受萬蟻噬心般的痛苦,直至心力衰竭而亡。解蠱之法唯有三種,缺一不可。
第一,便是施蠱者心頭之血。這對於葉城來說,倒不是最難的,他發誓,無論如何也要將那施蠱之人碎屍萬段!
第二,便是千年雪蓮。這雪蓮生長於極北苦寒之地的雪山之巔,千年難得一遇,可謂是可遇不可求。
第三,便是老道士的獨門針法。這針法需配合千年雪蓮的藥效,方能將蝕心蠱引出體外。
葉城看著書中關於雪蓮生長環境的描述,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無力感。極北苦寒之地,人跡罕至,他就算能找到那裡,又該如何在一望無際的雪山中尋找到那千年難得一遇的雪蓮呢?
時間一天天過去,柳青衣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她原本白皙的面板變得毫無血色,嘴唇乾裂,氣息微弱,彷彿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咳咳……」 柳青衣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溢位一絲血跡。
「青衣!」 葉城心急如焚,連忙將她扶起,用手帕輕輕擦拭著她嘴角的血跡。
柳青衣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葉城焦急的神色,強忍著疼痛,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葉大哥,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還說沒事!」 葉城心疼地看著她,「你看你,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柳青衣輕輕搖了搖頭,握住葉城的手,艱難地說道:「葉大哥,我知道你為了我,一直在四處奔波……但是……但是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怕是……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別說傻話!」 葉城猛地站起身,背對著她,聲音哽咽,「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找到解藥,一定會治好你的!」
柳青衣看著葉城高大的背影,眼中充滿了悲傷和絕望。她知道,葉城是在安慰她,可是……可是這世上真的有奇蹟嗎?
「葉大哥……」 柳青衣的聲音越來越弱,「我……我有一句話……想對你說……」
「你說,你說,我聽著呢……」 葉城連忙轉過身,握住她的手,生怕錯過她說的每一個字。
柳青衣深吸一口氣,想要鼓起勇氣,卻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出那句藏在心底已久的話語,卻最終化作了一聲嘆息,無力地垂下了手……
:()無盡輪迴屎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