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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高專的咒術師應該也是要出任務的吧?住在這種地方真的方便嗎?”
白鳥曾經在總監部的資料裡,看到過歷年的入學名單,知道咒術高專的招生數量簡直可以說是少的可憐。
所以這也就並不意外,除非擁有強大到足以打破規則的能力,否則為什麼咒術界是一個以血緣為尊的地方——只有血脈穩定的家族才能長時間產生咒術師,普通人的家庭裡誕生咒術師的機率稀少到堪比中了彩票頭獎。
不過話又說回來,很多出生於普通人家庭的咒術師也並沒有在應當得到教育的時間被髮掘,以日本追求從眾的社會氛圍,即使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同之處,對於很多人而言的第一反應也不過是將之隱藏起來,以免成為出格者,被自己所在的群體拋棄。
於是咒術界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迴圈當中,家系咒術師的大量出現導致了上層權力的壟斷,而上層的權利越是歸攏於家系咒術師,對於那些沒有傳承的普通術師而言,至少在權利這方面向上的空間就越小。
不過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站在一棵高大樹木橫生出來的枝幹上,穿著相當具有教職人員色彩風格白袍的白鳥垂下眼,看著不遠處東京咒高校門外的招牌。
對於白鳥而言,雖然他同樣承認咒術界的管理方式必然會帶來許多暴行——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天然優勢,但是這樣的暴行,無論換在人類的哪個領域,都並不鮮見。
他是誕生於人類惡劣情感的詛咒,不是普度眾生的菩薩。
人類的事情就由人類自己解決,而自己還是去做一些詛咒擅長的事情比較好。
比如想辦法殺了那個叫做羂索的傢伙。
與廣闊的佔地面積相比,稀少的學生以及各種教職工人員就使得東京咒高的校園看上去無比空曠。
倒是方便了白鳥直接大搖大擺地走進學校裡。
“居然真的沒有被結界阻攔,也沒有任何不對的咒力波動。”
看著像是柔和的水波一樣接納了自己的結界,白鳥閉了閉眼睛,心底的最後一絲懷疑也迅速消散了——那個已經不是人類的傢伙,原來真的是天元啊。
隨便找了一棟像是寺廟大殿一樣的建築推門進去,出現在白鳥眼前的並不是接受香火供奉的塑像,而是通往幽深地底,長長的,長長的樓梯。
“所以說,高專裡的大部分建築的門都是由天元所控制的,這句話並不是假的?”
一時想起自己在總監部找到的,某本沒有署名的筆記本上,一些與其說是官方資料,倒更不如說是個人隨筆與備忘錄的東西上記載的這條情報,白鳥只是突發奇想想要驗證一下。
現在看起來那個本子上的資訊可信度高了不少。
綠眼的特級咒靈將戴在頭上的橄欖枝花環取下抱在懷裡,不緊不慢地向通往未知的地下走去。
與自己之前在奇特空間裡見到的,雖然失卻了人類的形象與身份,但卻看起來波瀾不驚,即使是面對東京已經被完全毀滅的訊息,仍然在想辦法解決問題的形象不同。
呆在薨星宮地下古老而腐朽的村落裡的老人,身上積累的怨恨濃郁到比白鳥更像是個咒靈。
也比二十年後已經成為咒靈的她更像。
“原來天元是女性啊,”沒有對對方目前的形象做出太多評價,白鳥只是平靜地從面前甚至已經沒有辦法用自己的力量支撐起身體的老人身上,找到了一些依稀能辨認出的性別差異。
“你是誰?”
以一個端坐的姿態被放置在寬大的椅子上,天元眯起只能看見模糊色塊的眼睛,從咒力的屬性判斷者來者何人,“這種味道,是咒靈?你的身上帶著我的標記,可我並不認識你。”
“特級咒靈,白鳥。”
手中的花環延伸出兩隻新生的枝條,如同靈活的手臂一般掃去了另一把椅子上的浮塵,白鳥坐了下來。
“是你讓我來到這裡,”富有生機的翠綠色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羸弱的老人,白鳥忍不住有些疑惑。
以這樣的狀態,天元真的能幫到自己嗎?
“就在不久之前,原本應該誕生於20年後的我,被你弄到了這裡。”
忍不住語氣裡帶上了一些不爽的成分,白鳥補充到,“已經變成咒靈的你,和另一個叫作壹原侑子的女性,你們兩個一起。”
“這樣啊,”在聽到老朋友名字的同時,天元就已經選擇了相信,只不過事情可能與白鳥認為的不同,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