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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牛郎突然直起身子,將一側肩膀上的鴿子送到今晚的客人面前。
“他有一雙很特別的眼睛,就像你佩戴的寶石那樣,很襯你。”
“冬至君還是老樣子,”客人的嘴角迅速上揚,又努力壓下一點,以示自己的矜持,“就會說些討人喜歡的話,我只是剛好看到它們很像你的眼睛,就在拍賣會上買回來了。”
顯然對於英俊男人的讚美很是受用,客人一邊展示著自己剛買回來不久的飾品新歡,一邊招手讓服務生去開酒,為禪院甚爾貢獻了不少業績。
雖然沒有喝酒,但光是嗅著空氣中濃郁的酒精味道,白鳥都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失去的意識。
“這就是酒精嗎…”
對於人類這種追求快樂的方法表示望而生畏,在化妝臺上攤成一張餅的鴿子搖晃著腦袋抬起頭,在房間角落的長條沙發上看到了沒有任何異常的男人。
“居然沒喝酒也會醉,太遜了吧?就這還特級咒靈?”
找出自己留在休息室的手機給某個黑市中介發了條簡訊,看著剛剛到賬的匯款資訊,禪院甚爾滿意地挑起嘴角,心情很好的樣子。
“雖然本來說好分你三成,但最後你居然醉倒在那裡,我還要給客人解釋,所以只能給兩成。”
利用白鳥刷了一波新鮮度,創造了俱樂部單日消費額的新紀錄,甚爾理直氣壯地說。
“反正本來也都是要給你的報酬,”鴿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那就說好了,要幫我找額頭上有一道縫合痕跡的傢伙,然後幹掉他。”
“喂喂,我的收費可是很高的,”手機響起了收到簡訊的提示,禪院甚爾開啟一看,是某個黑市中介說他已經到了俱樂部後門,於是拎起白鳥,走向狹窄的過道。
“昨晚的那點錢也就只夠讓孔時雨幫你收集資訊的,殺人是另外的價錢。”
“但是我不想再幹這個了,”討厭失去意識的不受控感覺,鴿子從禪院甚爾手中掙扎出來,落到男人頭頂坐下,“人類太多了,對詛咒來說可不是什麼好體驗。”
“你隨意,我從來都不強買強賣,”哪怕在軀俱留隊裡也是拿錢幹活,天與咒縛推開俱樂部的後門,我站在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邊,向抽菸的男人打了個招呼。
“呦,過來了啊。”
“等你什麼時候有了足夠的錢,隨時來找我都行。”
“好吧,”不管怎麼說,在禪院家也不算毫無收穫——至少認識了禪院甚爾,白鳥還是相當滿意的。
“那我再去找找別人,過段時間回來和你交換情報。”
“ok”
黑髮的男人拉開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的轎車車門,目送著白色的鴿子向天空飛去。
加茂家
“御三家現在就差加茂家還沒去了,”再次飛躍過熱鬧的城市邊緣進入鬱鬱蔥蔥的森林,白鳥俯瞰山上越來越粗壯的樹木,語氣裡有些鬱悶。
“為什麼御三家都喜歡把本家藏在這種地方,明明出來一趟一點都不方便,他們的宅子裡不會連自來水管都還沒接呢吧?”
並不是白鳥有多麼關心御三家的生活水平,特級咒靈只是覺得這些大家族所堅持的那些美其名曰叫作傳統,然而實際上不如說是除了給自己增加故作姿態的麻煩之外沒什麼實際意義的東西有些多餘。
不過事實上倒也並不完全是這樣,雖然的確有體現本家的尊貴地位的考慮——畢竟在過去一切都依靠人力的時代,沒有什麼比不事生產更能體現他們的高貴。
但除此之外,御三家本家的所在千百年來都沒什麼變動的一個重要原因,則是因為歷代咒術師對祖宅的層層加護。
這可不是用錢就能買到的東西,現代城市裡的新生建築很難照搬,而且由於咒術界的保密規則,咒術師也不適合與人類大規模混居。
雖然在白鳥看來所謂的保密原則其實沒什麼必要就是了。
對於人類而言,他們只在意自己能夠真正看到的東西,看不見的存在遠沒有現實恐怖——在ddl面前,無論是學生還是社畜,都不會有心情去研究無法被證實更無法證偽的靈異事件。
“啊,到了,”落在式樣大差不差的院落外的樹冠裡,藉著枝葉的掩映,白鳥看向一片靜謐的加茂家。
“比五條和禪院都要更安靜啊,明明這會應該是午飯的時間吧?”
就算已經有了潛入御三家其二的成功經歷,白鳥也並沒有託大,而是謹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