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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家可愛的老太太
外婆的到來給母親明亮的額頭減少了些許皺紋。
說起外婆來,有一簍一簍的話要說,她是個很幽默的老太太,思想還很前衛。
外婆肩負了看孩子做飯做家務等等活計,母親清閒了很多。都說最疼自己的還是娘,一點也沒有錯,想指望老婆婆,你得付出幾倍的代價,要麼就是菩薩保佑你幾世修來的福氣了。
從那以後,我都沒有再見奶奶,直到我三年級回江蘇老家探親再一次見到那張蒼老無比的臉。
看見她給我的無血緣的大伯,姑媽們帶孩子忙的不亦樂乎。我的內心起了很大變化,原來沒有血緣在某些時候比有血緣的還要親近的,誰說血濃於水?
外婆經常講笑話給我們聽,還有她年輕的時候的事情。很是有趣,其中有講到一個饞老太的故事。
馬老太的故事她是我外婆的鄰居,姓馬,又長了張馬臉,人家叫她馬老太。馬老太年輕的時候就很饞,愛偷嘴。誰家有香味飄過來,她快中午時準到你家門口。招呼你一聲:大姐,你今天弄什麼怎麼這麼香啊!然後就和你糾纏不休,直到你把她讓進去嚐嚐才罷休。所以後來大家看到她遠遠的來了,趕緊關上院門進屋去。
過去種田的人家都窮。尤其她家,馬老太養了一大堆兒女,沒有什麼生財之道,只靠幾畝田地,靠老天給個好收成。我外公當時在上海看電影院門,加上家裡田多,還算富足的。
馬老太家裡窮,但孩子們不能年頭到年尾都不近葷腥呀。有一日自己做了主,下了決心買斤排骨,排骨比肉便宜,還能熬湯喝補鈣吧!斤把排骨回來剁吧剁吧也就沒有多少。燒排骨湯,一大早就嚷嚷著給了一家子這個好訊息。所以個個精神抖擻的,跟過年似的。
馬老太的排骨湯從上午開始煨了。
“嗯,不錯!香!還缺點火候。”馬老太用筷子夾出一塊來嚐了嚐,點點頭,開始吃起來。繼續煨。過了一會又撈了一塊,就這樣左一塊右一塊的吃上了癮。
過了中午排骨還沒有上桌,眼看快到下午了。大孩子急了就在廚房外問:“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吃排骨湯啊?”
“唔唔,快了!快了!晚上唔吃!”馬老太正含著一塊剛從排骨上剔下來的肉咀嚼著、說起話來含含糊糊。
“媽媽,我來幫你吧!”孩子在門外道。
“不用不用,裡面熱!”馬老太終於支走了大孩子。看著自己急急忙忙啃過的骨頭,上面還留有殘肉。
再向鍋裡撈了撈,看來再也撈不出什麼了,有了。她嘩啦把一盤子沒有啃乾淨的骨頭倒進鍋里加一鍋水加把鹽又煨了起來。到了晚飯時間,很慎重的端出一大鍋湯來。放在桌子中央喊道:“開飯啦!”
孩子們蜂擁而上,一會兒就風捲殘雲般撈光了鍋裡的排骨,又端著一碗碗湯認真的喝起來。大孩子抹抹嘴看到母親並未動筷子。很不好意思的說:“媽媽,你還沒有吃吧,我們我們……”
“沒事,媽媽不餓,在廚房給煙燻的都吃不下,你們吃吧!”話音剛剛落下,緊接著嘴裡不自覺的打了個飽嗝。
“媽媽,你一定餓壞了,看肚肚都叫了”最小的孩子天真地說。
“我,額”馬老太無言以對。大孩子說:“媽媽,還有一碗湯,您喝吧!”說著遞上最後剩的那碗湯。
這事可不是我的外婆瞎編亂造的哦,因為是隔壁鄰居,我外婆家廚房和他家廚房就一牆之隔,抽掉一塊磚就能看到裡面的情景。
這偷肉吃一幕正好給我外婆看見。你說好笑不好笑!
心若止水,淡如蘭外婆最拿手的事情是唱小調。揚州小調還是挺有名的咧!雖然我不愛聽,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是娛樂助興吧!
只記的頭幾句:端張小板凳朝南坐一望就望見那個人喲……
我們就會接著問:是哪個人呀,是不是……
還沒說完就聽得外婆喝道:小孩子不許插嘴!好好聽!
嚇得我們故意伸伸舌頭,不再打岔了。
外婆繼續唱:
烏挲挲的頭髮大辮子長又亮彎彎的眉毛黑眼睛定定得望住你噯……
下面記不得了,反正是首情歌之類的曲子。
外婆很自信。總講自己年輕的時候怎麼樣怎麼樣的。
用她的語言來說她那是:烏黑的頭髮辮著大辮子,長的直擔到屁股,眉毛彎彎的,眼睛亮亮的,雙眼股子(即雙眼皮兒),直挺挺的鼻子,嘴小呢薄薄的嘴皮子。穿著最新潮的藍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