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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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是皇后,是一國之母,你們這些狗奴才蔑視本宮,通通賜死!”
玄懿的母親、從前的詹皇后雙手握著一把極為尖銳的剪子,尖端正不斷往下滴著血。
而玄懿則捂著手臂站在她母親面前,痛苦卻又無奈。
新帝登基,前朝舊主玄家的人,自然是一個也不能留。
許良駿是一個例外,而玄懿,則又是一個例外。
沒有人知道在新帝登基那日衛述安獨自一人前去長明殿說了些什麼,但至少,玄懿的命是給保下了。
不過霍衍的條件是,玄懿與其母親沒入奴籍,更名改姓,不得誕育子嗣,否則殺無赦。
自此,玄懿和母親便離開了公主府。她揹著一個小小的行囊,手中牽著失心瘋的母親,不禁迷茫,這天下之大,何處又有她的容身之地。
沿著公主府門前的大街走了好半天,一輛馬車緩緩在其身旁停下,馬車簾掀開,是衛述安。
有了他的幫助,玄懿和母親才得以安頓在這個兩進院的宅子裡,雖然比不得公主府那般富麗堂皇,卻也已經是玄懿而今最好的所在。
但人總是行至末路之際脆弱之際,所有壞都在此時趁虛而入。詹氏的病比以前更是嚴重了許多,從前還識得自己這個女兒,而今竟然對玄懿都下了死手。
衛述安在府中收到訊息後便匆忙趕了過來,但他終究是外男,不便與玄懿有過多接觸,這才匆匆往宮裡報信,要衛姝趕緊過來看顧一下玄懿。
是以衛姝到時,便見玄懿垂手坐在榻邊,眼裡全是無助,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怎麼樣?你可還好?”
從前那般的天之嬌女,而今穿得如此簡樸渾身傷痕累累,衛姝唏噓之餘,泛起了諸多同情。
但這已經是霍衍對玄懿手下留情了。
罰入奴籍之人,大多的下場,不是去給人家當最下等的丫鬟就是沒入教坊司、青樓等煙花之地。而霍衍默許了衛述安對其的照顧,讓她如一個普通老百姓一樣生活,度過此生。
這般,既能悠悠眾口能堵,而玄懿,也能有尊嚴的活下來。
玄懿纖細的手臂之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紗布,但那血還是不停地在滲出來,可見詹氏那一剪子刺得有多深。
屋外詹氏已經被捆了起來,屋內的衛姝和玄懿聽著她又哭又喊,衛姝是無奈,玄懿則是心疼,畢竟那是生她養她的母親。
“姑娘,我給你送藥來了。”
拔列蘭準站在門口,手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這人竟然還跟在玄懿身邊!衛姝驚詫之餘,卻還是站起身開了門,看了拔列蘭準一眼,接過他手中的藥,砰一聲將門給關上。
拔列蘭準那雙深邃的眼睛,衛姝根本不敢看,實在太像一條毒蛇,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撲出來取人性命。
衛姝一手端著藥碗,一手執瓷勺,準備給玄懿喂藥。
但是玄懿卻扭頭不願接受,她淡淡回絕:“衛小姐,而今你我身份有別,這藥,我還是自己喝吧。”
衛姝垂眸瞧著這碗冒著熱氣的藥汁,緩緩開口:“玄懿,這可不是你。”
她從前認識的玄懿總是驕傲、不可一世,渾身帶著刺。不過這一樁樁變故,強硬地磨掉了她身上所有的稜角,使其傷痕累累。
衛姝感同身受,卻也無法用輕描淡寫的話語來安慰於她,因為現如今她們兩個人的境遇,實則是有著天壤之別。
她站在高樓,而玄懿跌在塵埃。衛姝想要說的千言萬語,終還是匯成了一句:“不吃藥如何能好。”
玄懿也知自身情況,實在是不方便,身邊也沒個丫鬟,衛述安將她喚來,目的也在於此。
一碗苦澀的藥汁慢慢被喝完,從頭到尾玄懿沒說過一句苦字,不過衛姝卻從懷中掏出了一包
蜜餞,方才她匆匆從宮裡趕來時在沿街的鋪子裡買的。
玄懿的人生已經夠苦了,她想,這能讓她感覺甜一點兒。
一顆晶瑩剔透的金桔蜜餞被塞進了玄懿嘴裡,玄懿未曾設防,便覺一股帶著桔子清甜在嘴裡擴散開了,衝散了苦味。
可是嘴裡雖然是甜的,但是心裡卻愈發地苦。
她含著這顆蜜餞,眼淚就不知不覺地落了下來。
見她哭,衛姝反倒是鬆了一口氣,所有的鬱結憋在心中,是會生病的。就如幾年前的她,隔三差五便會生一場小病。
雖不致命,但卻折磨人。
玄懿靠在衛姝的肩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