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琴曲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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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瑟瑟,那僧人就著一身看起來極為單薄的灰色僧袍立於衛姝的馬車之前,縱使馬兒已經被其嚇得揚起了蹄子,仍舊不挪動半分。
般若谷乃是江湖之上的邪門教派,世人皆知。
今日他們找上了衛姝,不知是緣及霍衍還是衛述安。
“衛小姐,小僧想要同您說兩句話。”那人靜靜地站在那處,可衛姝知道,今日若自己不同意,他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般若谷之人又怎能輕信,衛姝可不認為這些人會存什麼好心思,於是沒有應答。
“衛小姐,您若是不信小僧,小僧只站在旁側說一句便可。”
駕車的車伕十分警惕地看著面前這個僧人,只要這邪僧再上前一步,他便會掏出腰間藏著的匕首,將其斬殺在此地。
衛姝看著那僧人的眼睛,不知為何,竟在他的眼中看出了悲憫,是對這世間之人的悲憫,這樣的眼神,衛姝曾在許多寺廟的正道僧人眼中看過。
“你過來吧,不過得我這位車伕站在你旁邊。”
那僧人緩步走到了衛姝倚著的馬車簾邊,輕聲說道:“我家谷主讓我來告訴你們,霍衍離死不遠了。”
他輕飄飄地說出了這句話,在衛姝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已經輕輕躍起翻過了旁邊的院牆逃走了。
這句話就好像一滴濃墨沾染了衛姝原本澄澈如水的心,方才那人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般若谷的人如此篤定霍衍要死。
她越想越覺得害怕,好似有一雙大手掐住她的脖子不讓她呼吸。
“小姐,這兒有一張字條!”
在馬車內的阿悅從衛姝腳邊撿起一小團東西,展開來看,上面寫著一行及其細密的小字。
衛姝將這小小的字條拿得更近了些,這才看清了字條的內容:要他警惕身邊之人。
寥寥幾個字,好似是一種提醒。衛姝將其翻來覆去又看了許多遍,再沒有發現更多的東西。
馬車開始沿著路緩緩行近,衛姝開始思考起方才那僧人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
突然她的腦子裡閃過了一道白光,那僧人靠近她之際,手指輕輕彈了一下,或許就是這個時候,那個被揉成黃豆大小的字條被扔了進來。
那他嘴上說了那般狂悖之言,而又悄悄給她送來了這樣一個訊息,這其中,幾分真幾分假,她還得回去好好斟酌一番。
出了這條巷子,走到大街之上,人聲鼎沸。
還未出正月,就有人來到了府衙擊鼓鳴冤。衛姝經過衙門之際,看到了一個女子衣著樸素,髮絲有些亂,手已經被凍得通紅,可那敲鼓的動作卻依舊沒有停。
衛姝看了一會兒,無奈地收回了掀開馬車簾的手,示意車伕快些離開此地。
人間的苦難太多,衛姝只覺自己實在是身單力薄,她想要救世人,可世人皆在水深火熱之中,又豈是她這一雙手救得過來的。
方才在府衙面前,聽見那圍觀的百姓議論,這個女子的夫婿乃是漢廣一小吏,平鄴鬧得沸沸揚揚的貪腐一案,似乎也涉及到了他,現如今那人正被關在臺獄。
此女覺得自己夫婿被冤枉,隻身從漢廣到了平鄴,在平鄴府衙敲鳴冤鼓,希望能為自己的夫君討一個公道。
回府的路上,衛姝的腦海之中仍舊浮現著那女子堅毅的眼睛。
貪腐一案由玄寧經辦,衛姝想,他應當會將幕後黑手連根拔除,給不白蒙冤之人洗脫,而那女子的夫婿究竟是清白的還是罪人,過後終會有定論的。
玄寧與他那野心勃勃的父親,終究還是不一樣。
衛府門前的守衛站得筆直,衛姝的馬車停在了門口,她踩著馬凳緩緩走了下來。
“二哥呢?”一進門,衛姝便問道。
身邊的小廝回道:“公子正在自己的書房中處理事務。”
沒有回到房中喝一盞熱茶,衛姝便直接踏入了衛述安的院子。
他院中的青松依舊翠綠,屋簷的風鈴也藉著風發出清脆的響。鞦韆之上雖無人,也乘著風在微微晃盪著。
衛姝本想坐一坐,可上面有些濡溼,害怕弄溼衣服,她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衛述安的書房在他臥房的左手邊,她走到書房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見無人應答,推開門走了進去。
書房的正對門擺著一架琴,名喚獨幽,一進門便可看見。
他自小愛音律,琴彈得更是好。在衛述安十六歲那年,父母親尋遍了整個大獻,帶回了這樣一把名喚獨幽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