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衛國公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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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向的邊城,在四月,終於有了暖意。
衛述安獨自一人飲著烈酒,同天地共飲。他喝醉了,下意識地喊了一句玄寧,卻發現無人在旁側。
玄寧死的那日時候,衛述安都未如此難過,他十分冷靜地安排了人手送走了玄寧,更是沉著目送著玄寧的棺桲越來越遠。
可是就在此刻,發現再也沒有人能夠同他喝酒以後,他捂著臉痛哭起來,從今往後,世間再無玄寧了。
他胸中藏著熊熊烈火,拔列蘭準搭弓射中玄寧的畫面依舊曆歷在目,如同魘一般日日纏繞著他。
原本打算歇上些時日,再攻鶴城,而今他卻是不願等了。
他將莫候敦從牢中放出,壓到與十六部軍交戰的陣前,以血祭戰旗。
拔列蘭準身為可汗,並未回王庭,而是守在鶴城,守住這最後一線。
莫候敦死的時候沒有說話,他只是這般看向遠方,看著他們的可汗拔列蘭準,眼中全是悲愴。
拔列蘭準自知有愧,別過了眼去,他很清楚,這一戰乃是生死之戰。
那日他的手被衛述安射穿,所以也只能居於後方指揮,不敢盲目上前迎戰。
衛述安好似突然變了一個人,玄寧的死徹底激怒了他與麾下將士。他們越殺越勇,讓原本就在靖水受挫的北人節節敗退,最後落荒而逃,滾出了鶴城。
經此,在外征戰八月餘,衛述安終於履行了他對玄白景的承諾,收回了丟失的五城。此一戰,也讓他成為了百姓們口中的救世之人。
他騎馬帶軍回城之際,礙於國喪,並歡喜無人來迎,可是宮中卻傳來了聖旨,封衛述安為衛國公,他所收回的五座城池,皆為其封地。
衛家的威名,也因他而再上一個臺階,朝臣無一人敢妄言之這位開國以來最年輕的國公,只因若是無他,恐怕十六部的鐵蹄早已踏進了平鄴城。他們自該欣喜,自己的榮華因此而保住了。
訊息傳到衛姝耳中,總算是讓她高興了些,至少她不用再擔心衛述安在陣前殞命了。此番加封,衛姝只覺得大快人心,這是她衛家本該得到的東西。
封公的聖旨才到,許良駿下一刻便到了衛國公府。
“二殿下駕到——”跟在許良駿身邊的小太監用尖銳的嗓子喊道道,誰知卻被許良駿狠狠踹了一腳。
他警告說:“不允在國公府擺這般架勢。”
那小太監怯怯退下,雖不知緣由,可眼前這位是未來的儲君,是未來的天子,他也只能聽命。
衛述安也並未出來迎他,許良駿找到他之際,他正坐在院中與自己對弈,既執白子也執黑子,看起來孤單極了。
“師兄!”見到了親近之人,在外面還分外沉穩的許良駿一下子就跑到了衛述安身邊坐著,露出了些孩童的稚氣。
衛述安此刻手執白子,輕笑了一下,問道:“怎麼了?是這二殿下當得不開心?”
許良駿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侍從們,將他們都遣了下去,然後苦著臉說道:“自是不開心,若不是玄白景以我舅父一家人作要挾,我定是不當這勞什子二殿下。”
“榮啟,你又在胡說了。”衛述安說著,又落下一子,將黑子殺掉一大片。
許良駿垂眸看著衛述安拾起一顆顆黑子,扔到白玉棋奩中,嘩啦啦一片響。
許良駿皺著眉道:“我沒有胡說,師兄,我說的是真的。我本來是要去查夏染那個女人的,誰知道回來的途中就被抓來的平鄴,師父跟衛姝肯定擔心死我了。”
衛述安抬頭看他,毫不客氣道:“不會的,你是玄白景兒子的一事已是天下皆知。”
許良駿再次在這個師兄面前吃了癟,他又同他搭話說:“那夏染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師兄,你打算怎麼辦啊?”
其實他師徒二人就是受衛述安所託,去了南陵霍宅。衛述安知道許良駿與霍衍交情還不錯,所以就算他們去了,只要衛姝肯留,霍衍也不會隨便將這兩人趕走。
衛述安沉思了片刻,下了決定,要啟程去南陵,霍衍仇家太多,又在外征戰,衛姝一個人待在虎狼窩裡,他實在不放心。
許良駿聽到後羨慕的不行,直感嘆道:“師兄你對衛姝真好,若我也有你這樣一個哥哥便好了。”
衛述安抬眼看他眼中的羨慕,認真說道:“你我同門,榮啟,我衛家以及所有幕僚,也可助你坐穩這帝位。”
此言一出,許良駿自是感激不已,他就知道,師兄雖然對他嚴厲了些,可他卻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