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天命之人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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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軍的營帳被燒了精光,霍衍身著甲冑,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的一大片殘骸。
他的手背被火燎傷了一小塊,正在隱隱作痛。
安定軍派了一個小隊前來,用火燒了南陵軍幾十座營帳
而這群人似乎是帶著必死之心前來,他們知道入了南陵軍營地便逃不出去了,在被抓住時,都沒怎麼掙扎幾下。
“主上,那幾十個個人該怎麼處理。”南陵軍被燒出的這堆爛攤子終於收拾得差不多了,齊陸便前來問詢那些縱火之人的處理方法。
霍衍輕輕抬起手,垂眸看了一眼,被灼傷的手背正泛著刺眼的紅。
“做成人皮燈籠,送還給周鴻信。”
齊陸聽了,麵皮輕輕抽動了一下。主上很多年都沒有讓人做過人皮燈籠了,可見如今,周鴻信真的觸怒了他。
人皮燈籠,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將身上的皮給完整取下,再用竹條作為支撐,在裡面點上蠟燭,是為燈籠。
夜色降臨之時,桐川縣低矮的城牆前一齊出現了幾十個人皮燈籠,守城計程車兵見了這,後背直發毛,竟無一人敢上前。
縣城內,周鴻信穿著便服,同身邊的副將喝著茶,突聽此事,手中的茶杯都沒拿穩,咣噹一聲摔在了地上。
他穿上甲冑,準備前去城門口一探究竟,幾個副將亦是跟從。
站在城樓之上可以瞧見,幾十個人皮燈籠密密匝匝地擺在一起,燈籠中的燭火正忽明忽暗地閃爍著,好似來自地獄的鬼火。
周鴻信站在城牆上,不自覺吞嚥了好幾下口水。
他知霍衍心狠手辣,原以為派去燒南陵營帳的這幾十人頂多落得個砍頭的下場,未曾想,竟是被這般折磨致死。
咻——
空中劃過一支響箭,直直朝周鴻信射去,他身邊的副將連忙拉著他躲避。
可這箭的目的卻並非是想要周鴻信的命,它穩穩地嵌進了周鴻信原先站的位置前的土牆之中,而上面,隨著箭頭插進土牆裡的,是一張字條。
身旁的小卒謹慎地左右看了兩眼,連忙將這箭拔起,將字條交給了周鴻信。
周鴻信接過,上面寫著:將失一令,而軍破身死。
周鴻信旁邊的副將偷偷瞥到了這句話,這就是赤裸裸地挑釁,對面這是在說,周鴻信下錯了決策,他們安定軍也離死不遠了。
身邊的小卒舉著火把,周鴻信拿了過來,將這張字條燒掉,轉身準備往城中走。
城牆百米外的樹林之中,齊陸笑著拍了拍簡崇明的肩膀,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不錯嘛,你這箭射得如此準,我看跟我們主上都有得一拼了。”
簡崇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回道:“我也就箭術好一些,你們家主上可是個奇才,無他不精之術。”
黑漆漆的森林裡,簡崇明揹著弓箭,齊陸跟在他身側,兩人一道往回走。
“有時候我覺得啊,人出生便有著區別,譬如我們主上,十幾歲就打遍了整個江湖,難逢敵手,我們窮極一生,也難以望其項背。”齊陸從旁邊隨便折了一根樹枝,邊比劃著邊感嘆道。
這讓簡崇明想起了很多年前,霍衍這個少年郎上門要求同他比試一番時的場景。
簡崇明比霍衍大三歲,他也是江湖世家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當時霍衍才十三,雖然高,但是瘦得很。
起初簡崇明還有些不屑於同這個小子打,可霍琮在旁邊勸他試一試。
這一試,就讓簡崇明一個月沒下得來床,霍衍的招式又快又恨,他根本招架不住。
從他開始,幾年間,他打遍了整個江湖,也再次築牢了原本有些式微的聚靈樓江湖第一門派的威名。
所以他雖年長,卻甘曲於霍衍手下,只因他有這個實力。
簡崇明於齊陸兩個老熟人一齊往回走著,嘴裡不停地聊著往事,生出些唏噓感慨。
“不對不對?”齊陸突然停了下來。
簡崇明不明所以地停下來問他:“什麼不對?”
“你有沒有在城牆邊兒上看見一個有些不一樣的人?”
簡崇明方才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周鴻信身上,沒有注意到別的。
齊陸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箭笛,在空中發出一聲鳴響。
桐川縣城內,有兩人正站在街道之上,其中一人抬眼看了天上一那一簇轉瞬即逝的藍色煙火,又將目光落在了眼前人身上。
“貧僧拜見周將軍。”寂空雙手合十,朝周鴻信行了一個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