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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不是別人,而是波普歐。
不僅將畢生所學傳授給她,而且是曾經捨身救過她的人,當初在南美考察的時候,如果不是為了救她,波普歐博士的腿也不會受傷,不會落下這終身的病根,無論發生什麼事,何梔子也願意相信他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
對她來說,相比起靳父,他是亦師亦父的存在。
當初調香的職業操守都是他教給她的,她又怎麼能懷疑他呢?
何梔子垂下眼眸,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往回走去拿他落在休息地的行李。
博士動微微一頓,忽而嘆氣,望著她的身影語氣悠遠而飄渺:“尼婭,有時候我不知道該說你是聰明還是不聰明。”
兩人休整了一段時間,就準備動身出發,何梔子不願讓波普歐再往裡走,畢竟裡面一切都是未知的,他腿腳不便,萬一遇到了危險會更加麻煩。
何梔子後悔沒有讓盧卡斯一起跟過來,至少這樣會有個照應。
“我休息一會兒就已經好了。”
波普歐勉強笑著,何梔子卻絲毫不給面子地直接戳穿他。
“如果您真的執意要一起去,就好好休息一會兒再出發。”
原本就有腿傷,沒有休息好就繼續強撐著走只會讓關節磨損更嚴重。
波普歐無奈,只好聽從何梔子的在原地休息等到腿好些再走,過了半晌,何梔子聽見波普歐說:“我現在可以走了,如果在這麼呆下去,我們今天恐怕一天都要浪費
在這兒了。”
何梔子皺了皺眉,他說得沒錯,現在這麼晚了,好不容易找到入口,如果這次什麼都沒有找到,下次恐怕需要花費更多功夫。
他扶著石頭站起身,腿骨還是有些隱隱痛,但是經過休息之後已經好了許多。
何梔子見狀仍舊不太放心:“您堅持得住嗎?”
何梔子擔憂道,“要不我叫盧卡斯來接應我們。”
“不用!”
波普歐搖搖頭,“我能行。”
何梔子望著波普歐的身體狀況,眼中滿是擔憂,但也只好妥協,兩人出發之前越好彼此不能走散。
他們循著腳印向裡走,尋路而上走了一段路之後,很快就看到那個小山包,腳印突然消失不見了,他們停下來仔細看了看四周,除了黑暗和偶爾響起的蟲鳴之外並沒有別的動靜。
然而,他們卻忽然發現眼前似乎不是真實存在——因為這座小山包並非實際存在的,而是由幻影組成。
波普歐抬起頭盯著這個由幻影組成的小山包,臉色凝重,何梔子問:“這是……山市?”
“山市”
跟海市一樣,是一種因折光反射而形成的自然景象。
它美麗而又奇特,然而好幾年也難得出現一次,只有少數幸運兒在偶爾的機緣裡能夠見到它。
她曾經看書中記載過。
波普歐臉色凝重:“也許這就是讓那些入林的人找不到出入口的原因,他們會迷失在這種環境裡。”
何梔子沉吟著問,“那既然這樣……
我們還繼續找嗎?”
波普歐點頭:“當然。”
何梔子點了點頭,跟著波普歐繼續往山上走。
這座山坡雖然不高,卻十分陡峭崎嶇,何梔子都覺得走得有些腿痠,於是對波普歐說道,“您累了就歇會吧。”
“沒事,我可以。”
波普歐忽然腳步頓住,將何梔子拉住:“尼婭,你看。”
何梔子順著波普歐的所指望去,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坪映入眼簾,草葉茂盛,生長得十分旺盛,甚至蓋過了他們面前的土堆。
草坪盡頭有一條清澈的溪流蜿蜒向遠方,水聲叮咚悅耳。
波普歐說:“也許這裡才是真正的另風林。”
書上記載另風林擁有最好的空氣、最豐富的物產、最美麗的風景,但具體位置卻並未標明,也只能聽真正到過另風林的人描述,也只知道風林中央區域才有這樣的地貌,其他的只能靠他們去探索了。
何梔子想了想:“也許我們可以去附近轉一轉,看有沒有線索。”
他們沿途找了一圈,終於在靠近小山包最頂端時又看到了幾個模糊的腳印。
“那是麝鹿腳印,”
波普歐低聲說,“我們跟著它。”
說完,波普歐加快腳步朝腳印處追去。
何梔子緊隨其後,同時警惕著周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