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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軻瞅著那像貓兒般討好的湊過來的腦袋，眼底流露出些許溫情。
他甚至有些貪戀掌心下的柔軟觸感，胡亂揉了一通把夏雪的頭髮揉的亂七八遭後，又重新拾起已被處理乾淨的狼屍，拖回篝火旁。
他搭了個架子，將狼屍架上去燒烤，摸了半晌從口袋裡摸出一堆調料，灑在狼肉上，沒一會兒，肉香便散發了出來。
夏雪撐著下巴，時不時擦一擦嘴角的口水，那模樣像是恨不得跳上火架子和狼肉肩並肩作伴似的。
墨軻拿木棍撥弄著火堆，火光將他的臉映的半明半暗。
夏雪的眼神不知不覺便從烤肉上移過去，盯著他不放了。
墨軻若有所覺，瞥了她一眼，“我又不是肉，你盯著我看做什麼？”
夏雪唔了一聲，沒作答，又把臉轉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她視線又轉了過來。
墨軻翻動著狼肉，這次沒理會她。
夏雪悄無聲息的往他身邊湊了湊，眼神更為專注。
等到墨軻往火裡新增柴禾的時候，她眨著漂亮的大眼睛，迷茫的問：“軻軻，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墨軻動作頓了頓，隨即垂眸，不動聲色的道：“沒有。”
“哦。”
沉默漫延。
肉香飄出來，夏雪動了動鼻子，悄悄擦去嘴邊的口水，正想問問能不能吃了，墨軻將烤好的肉取下來，不怕燙的掰了只狼腿給她，“吃吧。”
夏雪看看眼前的狼腿又看了看那大半隻狼，有些猶豫的道：“我……覺得你吃不完那麼多，別看我是女生，我其實可以再吃一點的。”
墨軻：“……”他把整隻狼都扔給了她。
自己則到一旁，把外套脫下來墊在地上，倚著樹杆閉上了眼。
等夏雪看去，他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墨軻哪裡睡得著？
他雖然閉著眼，可她的一舉一動，他幾乎都知道。
他知道她在觀察自己，那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打量，這幾個月裡以來，她每次都是這樣的眼神，他非常熟悉，卻不能習慣。
忽然她的咀嚼聲停止了，隨後熟悉的氣息到面前，那是屬於她身上獨特的味道。
他一動不動，任由她湊近打量。
夏雪不確定他睡沒睡，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沒反應。
她索性蹲到他面前，撐著下巴把臉都撐變了形，青蛙似的鼓著眼，視線一寸寸從他臉上掃過。
這個人……真熟悉。
她一定是見過的。
可是，她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她打量著打量著，睏意襲來，就這麼蹲著睡了過去。沒有注意到面前的青年睜開了眼，雙眸深邃的盯著她。
墨軻看她睡的一搖一搖，眼看著就要倒地，伸手將她攬住，她順勢倒進他臂彎裡。
她往他懷裡湊了湊，咂巴著嘴很是香甜的睡了過去。
遠處有狼嚎鳥叫，墨軻抬手佈下一道結界，隔絕了所有風霜與聲音。
篝火在天色破曉時分燃燼，最後一點火星子熄滅，天也亮了。
墨軻一夜沒閤眼。
懷裡的人兒動了動，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便看到了他。
“你是誰啊？”她問。
墨軻暗歎了口氣，沒作聲。
夏雪被面前這陌生青年的盯著，心頭像有什麼壓住，有些喘不過氣，她才發現自己躺在他懷裡，匆忙起身。
可一離開那懷抱，她竟有些悵然若失。
好像心中遺失了什麼。
墨軻拍了拍身上草屑，起身，將外套裹在身上，問道：“我去江城，你要和我一道麼？”
夏雪一臉吃驚：“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江城？”
墨軻已經走了。
夏雪四下一掃，見著那一堆啃的乾乾淨淨的骨頭，和火堆燃燒的灰燼，有一些模糊的畫面從腦海中一閃而逝。等到她去捕捉時，那些畫面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
墨軻已經走遠，她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都沒說話，到了一個城市裡，墨軻給夏雪買了雙鞋，知道她不會冷，但還是買了件外套給她，不至於穿著清涼引起注目。
之後也沒有用術法趕路，而是選擇了火車。
購票的時候，他下意識往懷裡看了眼，隨即想起夏雪已經變成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