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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天剛破曉,江清月才剛剛進入淺眠狀態,就聽見嘈雜的聲音傳來。
揉著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聽到聲音是從客廳傳來尋聲而去,她從中識別出奶奶的聲音,一股不安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起。
當年也是這個時候,父親才剛走一天,奶奶就過來大鬧一場,讓媽媽嫁給瘸腿的小叔叔,給原本愁雲縈繞的家更添上一股陰霾。
想到這裡她手腳麻利的穿上外套,鞋子都來不及穿一路小跑過來。
“我說的是什麼話,你別給我裝聽不懂!這人都沒了,你一個婦道人家早晚得改嫁!”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跟了他弟弟,我兒子泉下有知也不會怪罪你的!”黢黑的面龐乾瘦,顴骨隆起,兩片薄唇被一口金牙撐得前凸,兩鬢油光鋥亮的梳在耳後,高高束起的髮髻,細長的眼睛和眉毛,總是算計著儘量多從別人那佔得便宜。
眼前這喋喋不休說話的老婦人便是雲舒的婆婆。
“我爸爸走了還不到一天,屍骨未寒,你這麼禽獸不如,虎毒還不食子呢。”江清月聽到這簡直怒火中燒,豎起的英眉眼珠瞪大,像要生吞活剝了眼前這個婦人。
“哎呀你個臭丫頭。”奶奶轉頭斜睨了江清月一眼,轉而將矛頭指向雲舒,“你教的啊,這麼跟我說話,屁大點的孩子還能反了她了。”奶奶一手擰起江清月的耳朵,一把推到雲舒的腳下。
“呀啊”雲舒一把接住江清月才倖免於撞到桌角。
“媽,你有什麼衝我來,別拿小孩子撒氣,囡囡但凡有一句說的不對你也不該下這麼重的手。”雲舒看著江清月被擰的發紅的耳朵,心疼和酸楚氣結於胸,由於從小到大家風教育嚴謹,雲舒從沒與人爭吵過,即使面對氣勢洶洶的婆婆,雲舒也不惡語相向。
“你個生不出兒子的賠錢貨,剋死了我的兒子,讓他英年早逝,又想來克我,你是有多金貴,不過是二手的破鞋還能有誰要!”奶奶被激的惱羞成怒,不依不饒的破口大罵。
“媽,二弟還在這躺著呢,你讓雲舒娘倆少遭點罪吧。”大伯聽到母親越來越大的漫罵趕了過來。
“她給你什麼甜頭了啊,你這麼幫他說話?”可能氣憤於自己的兒子不和自己一致對外,奶奶手指直戳著大伯向後一個踉蹌。
“媽你怎麼說的這麼難聽。”大伯覺得奶奶這話都不堪入耳的直皺眉頭。
“我說的難聽,寡婦門前是非多你少趟渾水,這個賠錢貨當初什麼嫁妝都沒有就進了我家門,才幾年啊就剋死我兒子,也沒為我們江家添個男丁。”奶奶指著雲舒就開始髒水往她身上潑,“萬一我們前腳剛跨出這個門,她後腳就跟野男人跑了,這啞巴虧還不是我們自己咽!今天你要是不把玉佩給我交出來,我還有更難聽的呢。”
“媽,我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即使孩子他爸已經不在了,我也絕不會做對不起江家的事。”雲舒怕江清月再受到傷害,挾持住拼命要衝出去維護母親尊嚴的小小人兒,“玉佩昨天囡囡被他大伯帶回來的時候就不見了,只剩下一根紅繩子,要是還在我不會故意藏著掖著。”
“你什麼東西都沒給過我們江家,問你要個玉佩還這麼小氣!”奶奶一手插腰一手就差頂上雲舒的鼻樑了,“這玉佩早不見晚不見,偏偏我兒子一走就不見了,你當我老婆子好騙啊。”
“媽,有話好好說,一大早的讓鄰居看了笑話。”大伯一把拉住奶奶即將掌摑到雲舒臉上的手,將奶奶拉到院子。
“還怕別人看笑話,我們江家的臉都快被她丟盡。”奶奶看院牆上大門口圍著越來越多的鄰居,開始演出一副被兒媳婦欺負的架勢,“大家快來看啊,我兒子前腳剛走,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拿了我們家的玉佩,就要跟野男人跑了。”
丈夫在的時候雲舒何嘗受過這樣的惡意中傷,所有的尊嚴全被狠狠踩在腳下碾碎,面對咄咄逼人的惡婆婆,雲舒氣得手腳發怵,要不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對婆婆一再隱忍。
江清月看得咬牙切齒,掙開母親的手,跑到院前指著奶奶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少在這裡倚老賣老,你平時對我們一家人怎麼樣,街坊鄰居有目共睹,你巴不得我爸不要回來好搶了我媽的玉佩,我爸現在屍骨未寒,你就逼著我媽改嫁,就算人道容得下你,你就不怕天理不容嗎?”
“這老太婆怎麼這樣啊!”
“就是說啊,孤兒寡母的。”左鄰右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