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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軼是不信舅舅趕早回客棧陪他們逛堂會這一說詞。他這個舅舅,口口聲聲喊著回京都砸那些個脂粉少年郎,實際上他是這群脂粉郎的頭兒。這老頭,每年花在勾欄裡的錢財不計其數,他那個宅院說白了就是個擺設,平日皇后娘娘想見這位哥哥,都得滿京城勾欄瓦肆去尋。這老頭也怪,允自己逛著玩著瀟灑著,對族內子弟卻管得甚嚴,若哪個小郎偷空以為僥倖玩了半天,隔日便會被打得起不了床。所以族內後輩子弟皆管他叫“嚴州官”。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嚴州官,名世澈,官拜左司郎,居地平朗,封爵平朗公,南人多稱其嚴國舅。
嚴世澈早年學周易,後學算經,忽一日如醍醐,謂天有際地有極,日月星辰晝夜相推皆有律。篤信“盈不足”,認為世間萬物皆有不足,蓋因造物大能,使知不足而向善者昌,使知不足而向惡者殃。
世間有算師,平朗公為上者。
如今這位嚴國舅側臥在軟塌上,拄著腮,弓著左腿,右腿搭在左腿上,看站立桌旁描著金箔畫的荻娘。荻娘偶爾回頭笑笑,便專注描繪。
“聽聞四君子中的簡兮公子是你這兒的常客,還曾跟你學習過迴風舞?”
荻娘“嗯”了聲道“常客算不上,偶爾來照顧一下玉憬苑的生意,給我捧捧場。我還記得前年,他和照夜公子,兩個玉璧般的人物,在我畫舫上足足呆了七天,聽說學了那回風舞,是為了哄姐兒開心,也不知哪家姐兒得他這般用心。”
“他是個怎樣的人?”
“誰?你說那兩位公子?”提起那兩位玉樣的人物,荻娘停了筆,道,“喲!那真是謫仙一樣的人物,丰姿綽約,風流如玉的兩位公子,謙恭有禮,進退有度。”
“聽說玉憬苑是顧相千金的產業,荻娘也是相師堂中的人?”
“我?”荻娘輕嫵一笑,道,“勾欄中討生活的人,哪裡攀得上高枝?不過學了些手藝,以此傍身,好使老來有依罷了,恰這些手藝得了幾個哥兒歡心,常上我這兒來交交心,使我這兒還經營下去。”
“這金箔畫便是你的手藝?”
“這是我家傳的手藝,荒廢許久,小姐今日及笄,便想著送她一份禮物。”荻娘執筆重又輕輕描繪,“京城中許多人都知道這玉憬苑是顧家夫人的產業,留給了小姐。”荻娘手下微抖,“那一年,小姐才六歲-------”
“我也有耳聞。”
荻娘顧自低頭描著,道“我這裡前後均有門,客人從哪裡離開都行。前門臨街,此時該鬧起來了,後門挨著歇馬河,河上有舟船畫舫,價錢很公道,客人可以租一條,看兩岸風景。”
嚴世澈聽話地起身坐正,道“早就聽聞歇馬河的佳話,自不能錯過。莫如同去?”
終於描完金箔畫,荻娘放鬆地一笑,道“我已是徐娘半老,哪裡還有心思去逛什麼佳話?昨個兒允您入房,不過是因為你手中郝姐姐薦信,姐姐是我恩人,但有吩咐,荻娘不敢不從。”
“如此,我倒要好好謝謝郝姐兒?”
荻娘一捂嘴,笑道“爺真會說笑,郝姐姐今年虛歲四十有一了吧?難為您還姐兒姐兒的喚她,難怪她肯給你寫薦書。”
“今次見到聲名顯赫的荻娘,也不枉小老兒低頭求薦了。”嚴世澈笑著將幾錠金子放在荻娘桌前。
荻娘瞧了一眼金子道“我這兒是開門做生意的,又不是牌坊,難道有錢不賺?爺有這通天的寶貝,何苦去求什麼薦信?”
嚴世澈一臉悅色,笑道“有這薦信,若某一日小老兒落魄了求到荻娘這兒,還望賞碗酒喝。”
荻娘長袖一揮,將金錠兜入袖中,臉上生出喜色,話中多了幾分諂媚“要不,荻娘給您做主叫艘畫舫遊河?”
嚴世澈拒絕道“先醒醒腦,沿河走一走,看看風景。”說罷,奔了後門。
其後,荻娘望著他漸遠的背影稍失了會神道“稟報小姐,南國嚴氏在查她。”
耳畔有人輕“嗯”了聲。同時,門口傳來輕咳聲“回來吧,我來了。”荻娘循聲望去,顧諳的身影從屏風後轉出。
“你怎的來了?”荻娘愣道。
“找你來給我梳簪。”顧諳步入內室,觀賞起桌前的金箔畫。
荻娘站著未動,勸道“小姐是相府千金,名門貴族,最該尋一位貴家婦人來幫著梳簪。”
顧諳輕捻細指,颳著畫上金箔,樂道“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