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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低頭不語。
“你不願意？”
“顧大小姐，我想留下來。”
顧諳道“莊子上的人事我本無權處置，你不願歸家，我自將你的意思帶回去，至於老太太的決定，到時會有人與你聯絡，現下你要做的是與妻子好好度日，報仇這事，也會有人來，不會讓他們枉死。”
“顧大小姐放心，我知道什麼話說的，什麼不能說。”何二保證道。
顧諳看著還在昏迷的憐心道“她救你信你嫁你，是個好人。”
“是！”
“不要辜負她，我著人送你們回去，迷藥對身體無礙，明早她自會醒。”
“是！”
“再有三五日我便會離開，這裡怕很難再來，你多保重。莊子上會來人帶他們三人骨灰回家。”
“多謝！”
“生了孩子給莊上報個信。賀叔，送他們回去吧！”
人走後很久，顧諳還陷在沉思。
“在想什麼？”
“南宮軼對我說過，負責鑿山修路是小員外郎嚴景山，也就是說無論炮製有毒的硃砂，還是炸山殺人，他都脫不了關係。一定是那個刺客發現了他這些事才會被追殺，何二他們無意闖進局裡才被殺害。”
“公子之言直指嚴氏。”
“是嚴氏。”顧諳道，“老實人，硃砂清心安神，我亦常用，劑量掌握向來要求精確，是因為硃砂服用過量本身就會引起毒性，對身體有害。醫家用硃砂醫病，道士用硃砂畫符，那麼皇家呢？皇家裡最喜歡用硃砂的人便是皇帝。”
“公子之意是嚴氏藏禍心。”
“是！毒硃砂、嚴氏、刺客，這些南宮軼一定早就知曉，他應該比我更早猜測這是嚴氏的陰謀，所以才求你配製解藥。”
“且十分謹慎，直到來駱縣才肯說明請我們的目的。”
“我們不知道嚴氏要這有毒的硃砂做什麼，是用在什麼人身上？還是另有目的？”顧諳道。
“聽聞嚴氏對這位太子很是支援，皇后無子，日後也只能仰仗太子。他們雙方輕易不會對立。”
“是！”
“皇上昏庸，外戚獨大，也不算新鮮事。假設一下，南宮軼一直是深藏不露，想要成為一代君主，那麼專政的嚴氏就是他最大阻力，將來必是要除之的。很不幸，他的這個想法，被他名義上的母后知曉，試想一下，又不是自己的兒子，不聽話還要他做什麼？不如換個聽話的。久而久之，盤繩成結。南宮軼會用他的方法除掉外戚，外戚自然也會想辦法除掉不聽話的傀儡。”瘸著腿的章兒倚著房門，插言道。
“你跑出來做什麼？”顧諳責問道。
“小姐啊！我太無聊了！”
彌故笑道“章兒姑娘依據什麼提出這種假設？”
“話本里帝王家的故事都是這麼寫的。”
“南國皇后賢明達觀，對太子視如己出，輔佐南帝處理政務，但從不專政，深受百姓愛戴。”彌故中肯道。
“嚴氏本該是他最堅實的助力，他為何要偷偷查嚴氏？”
章兒道“小姐，孩子不聽話，大人可以打、可以罵，可是大人不懂事，小孩子卻不能打、不能罵。一定是嚴家出了壞官，南宮軼礙著皇后面子，不好當面處置，只能跑遠點收拾他們了。”
顧諳點著她的額頭道“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章兒仰起頭，問道“我猜得不對？”
顧諳笑道“章兒，我們本來是推測嚴氏炮製毒硃砂欲用往何處，你這一打岔，生生地將我們的思路帶跑了。”
章兒調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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