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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打量了南宮軼,“人說南杞太子六藝皆精,山後就是跑馬場,咱們比試比試?”
南宮軼沒想到對方毫無掩飾的挑釁,卻也不卑不亢道“在下願意領教北芷騎射。”
越過山丘,早有人將戰馬弓箭備好。海一弦與南宮軼在差官一聲令下跨馬執弓箭躍進跑馬場。兩匹馬騰空之際,兩人幾乎同時夾緊馬肚,頭和身體微向左側轉,昂首凝視左前方,絲毫不被馬兒躍跳而動,緊接著便見二人鬆開持箭的手,將箭射出,不過瞬間,二人又再分射兩箭,正中對面稻草人雙眼及頸部三處。兩人的呼嘯飛矢立時引起場中休沐將士的歡呼。海一弦撥轉馬頭,勒緊韁繩,衝著南宮軼拱手而禮“看來傳聞不假,閣下確實有些身手。”
南宮軼亦回禮“承讓。”
站在跑馬場邊上的海一灃對顧諳道“他以‘督睦’之名而來,總得做點實事吧?”
顧諳轉頭,問道“有意思啊,你這個閒散王爺如今也開始關心時事了?”
海一灃弓身,將雙臂搭在跑馬場圍欄上,看著在場上賓士賽馬的兩人,接著對顧諳道“乾國自立,天下格局瞬變,東盛若不許以利好,唐不慍豈會放行使團?”
顧諳讚道“一語中的,這話你可對皇上說過?”
“我是閒散王爺,只做閒散事。”
“聽說鐫王之事你上折請遣?”
“鐫王是眾家兄弟中最勤奮好學的一個,也是當年太子最熱門人選,沒想到父皇選了最小的弟弟。鐫王之反,焉知不是父皇一手造成?父皇造了一個假象,將大家的注意力轉到鐫王身上,保了當今天子。”
“海一灃,你既決心做一個閒散王爺,卻為何對我說這些話?”
“這些話,你不是也常說嗎?”海一灃反問道。
“可我姓顧,言辭再放肆,不過女兒家,你可是海家傳人,也是有希望問鼎至高權位的一位。”
“你對我大姐說話也這麼無所禁忌嗎?”
“她反駁我時語氣比你強硬多了。她的刻板無趣算是改不了了。”
海一灃嘆道“我準備跟隨賀將軍駐守雍城。”
“為什麼?雍城又不是你的屬地,你若不喜京中風物,大可以回自己封地,繼續做逍遙王爺,或者可以像舊日那樣,搬到山裡住一陣。”
“不但我,一弦也被派出去了。姐姐說海家不養閒人。”
“倒符合海一芊的行事風格。皇帝身邊有大師姐,海家子孫哪個也不敢造次。”
“今日是我兄弟二人在京最後一日,本想引高朋滿座,可是姐姐不許,所以便在這山丘上與你話別。”
“這麼急?”
“此地一別,不知何年再見,所以想好好看看你。”
“想我了給我寫信,我去看你。不過數城之隔,又不是天涯海角。”顧諳取笑他道,“要不要我折柳送君?”
場中已賽畢的兩人下馬松韁朝他們走來,海一灃看著玉璧樣的南宮軼道“數年遊歷,我也結交了幾位南杞朋友,他們口中對這位太子推崇備至,他能不顯山露水地從一個不受人關注之境走到如今盛名,非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南地勝師會拱立一個無用的皇帝嗎?”顧諳以問代答。
海一弦用衣袖擦去鼻翼微沁的汗珠,和南宮軼說說笑笑地走近。海一灃收了身子,道“北山落日還有些看頭,你二人可以觀賞一番,我和一弦明日早行,就不陪你們了。”
海一弦一愣,衝海一灃道“明明說好的------”
“走吧!”海一灃打斷他道。
海一弦此時湊近顧諳低聲道“我去峮城,挨著爻山,告訴你那些手下,看到我時收斂些,給我個面子。”
顧諳一笑“他們不敢與官鬥。”
“那就好,那就好!”海一弦點頭道,“時不時地給我寄兩罈好酒,聽說軍營規矩很多,不許喝酒的。”
顧諳含糊著“看情況吧!
兩兄弟抱拳告辭,海一弦剛走兩步,突地折回來,在顧諳耳邊道了一句“哥哥他很想你”後倏地跑遠了。
南宮軼看著兩人走遠,笑道“你的朋友都這麼不拘小節嗎?”
“北芷崇敬自由,禮教之學雖多習於南地,但又不失其本。”
“北芷王朝能將貴胄分派各城駐守,這種執行力確令我意外,在南杞,貴族都是享樂在前的。”
“皇上如今拜海氏長女海一芊為師,我這位師姐確實有些本事,在族中素以公正秉直著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