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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果真太熱。悄悄告訴大家,本書首發,想更快閱讀,百度搜尋就可以了。
春天,每每春寒料峭,總想著夏天如果能早點到來,一定舒適宜人。可夏天真正到來時,就格外期盼秋的颯颯,彷彿那才是季節該有的樣子,可是秋天到了又怎樣呢?又該期望和判定冬的可心,於是,春又變成牽掛。
以上,是顧諳對北芷四季的觀點,北芷的四季向來是分明的——春的凜冽,夏的熱情,秋的豐富,冬的蕭瑟。
可是南杞的四季是不同於北芷的,至少南杞的夏季讓顧諳有了一種別開生面的感覺。
日下西天,本以為會有舒適宜人的風吹來,可是,大地仍是熾熱難當。遠處地平線上,氤氳蒸騰,嫋嫋而升。
熱浪襲來時,顧諳看遠方的心都是無趣的。觸目所及皆是夏的奔放,奔放著每一棵樹,每一朵花,每一片葉,它用這種方式迎接遠客。
顧諳用手攪著木盆裡冰塊,看南宮軼的眼神開始哀怨起來。南宮軼似也沒想到旅途的生活並不是他想像中的樣子。
馬車走得很慢,三天將將只走出兩個小縣。
第三日,顧諳的燙傷處開始有水流出,翻卷的肉開始泛出猙獰之狀。
第四日,顧諳開始發熱,意識漸漸有些迷糊。
天將擦黑時,馬車停在驛站門口。
驛站門口,站著伊度和唐不敏。南宮軼見到兩人的一瞬間欣喜地有些忘形。
南宮軼將顧諳抱出馬車,唐不敏看著少女咬著嘴唇強忍疼痛時,心裡不知怎地,竟生出相惜之感。一路上的奔波其實已經耽誤治療,她清楚顧諳接下來將會面對什麼。那麼驕傲的天之驕女,揮斥八極的奇女子,如今卻軟在南宮軼的懷中,多麼可憐。
驛站內早已備好一切。
顧諳躺在床上,微睜著雙眼,對唐不敏輕輕一笑:“人生的兜兜轉轉,果然不可測。”
唐不敏素淨的手裡握著一把刮刀,正不緊不慢地放到燭火上去烤。
“你我交逢是早晚的事,只是沒想到竟是這種方式。”
“是要割去腐肉嗎?”
“你誤判了自己的傷勢,只單純以獾油塗抹,且忽略了天氣的炎熱,若不割去腐肉,你的腿就廢了。”
顧諳看著唐不敏手中的刀透出的寒光,意識跌入了黑暗。但很快,她又哀嚎而起。顧諳抓著身下的褥單,隻手擎起半身,用另一隻手試圖去攔唐不敏。唐不敏靈巧地抓住她的手,冰冷地問道:“痛徹至極,是嗎?”
顧諳疼得手心裡全是冷汗,她喘著粗氣,眼神有些渙散,咬牙而視。
“顧諳,沒想到自己會遭此大劫吧?”唐不敏鬆開顧諳的手,換了一把細小的刀,刀尖在顧諳的腿上慢慢劃去,勾走粘連的腐肉。顧諳倒吸著冷氣,極力忍著痛。
“我也沒有想到你會落到這個田地。偌大的北天女峰、相師堂,此時都照顧不上你。救你的竟是我,多麼可笑。”
顧諳抓著褥單的手開始顫抖,繼而抖個不停。
“麻沸散會影響你的大腦,所以我作主沒有用。疼,就喊出來吧!”
顧諳較著勁,固執地撐著。
唐不敏俯身細細擦拭著流出的血水,低聲道:“傷勢真得很重,若沒有伊度師叔的教授,我是沒有把握給你割去腐肉的,腐肉已經勾連到骨頭了。”唐不敏抬頭,看一臉蒼白頹色的顧諳,道,“你是得罪了老天爺吧!”
顧諳痛極無語。
“伊度師叔給你配了吸乾去燥的草藥,塗抹獾油後再敷此藥,你的腿會保住的。”
餘痛雖在,但感覺傷囗處舒服了一些,顧諳鬆開因抓緊褥單而痠麻的手,問唐不敏道:“新肉什麼時候能長出來?”
唐不敏在手盆裡淨完手,坐到床邊,給顧諳細細地塗抹獾油,待獾油被吸收後又敷上草藥,囑咐道:“禁辣忌大油,每天記著換藥。剛剛在外面,伊度師叔說你的傷勢毒症入腑,得用湯藥驅毒。這會兒他正在抓藥熬製,稍晚會送來。”
“會留多長的疤痕?”
唐不敏看著顧諳:“能保住腿已是你的幸運,若不是我和師叔馬不停歇一路奔來,你這會兒怕是已鋸了右腿保命,哪裡有心思惦念留多長創疤?”
“醫者仁心,應該急病患之所急。”
“你我除了醫者和病者的關係外,還有另外的關係,所以我做不到急你所急。”
“外面在傳你已離開南杞,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唐不敏溫柔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