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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有時,並不是走過才知道對不對,往往轉過下一個街角,回頭去瞧,才知道什麼是彎路,什麼是錯路。悄悄告訴大家,本書首發,想更快閱讀,百度搜尋就可以了。而我們,除了知道自己走錯了路,又能怎樣呢?重新再走?這世上什麼最難?一步一步走的路最難。
唐不敏不知道自己的路走得對不對,也不知道自己動的心思對不對。她低著頭,仿若做錯事的孩子,臉微微漲紅,只顧低頭為顧諳敷藥。
驛站大門外,伊度雙手背後,仰脖看天上剛剛被沖洗過的雲。那寥寥的雲掛在天端,也無甚精神。
“你說這朵朵雲彩,能看出什麼門道?夜晚滿天繁星,能洞悉什麼天機?”
“司天監之言,民間相師所訴,多少總能捕捉一些影子。您老不必拿這個引子來聊天,很假的。”
“咳,我一個老頭子,除了給人治治病,上山采采藥,其實旁的什麼都不會。偏偏皇后娘娘讓我問問太子殿下,您打算怎麼處理和不敏的婚事。這天下,哪裡有未來儲君為個女子在外漂泊的道理?”
“我是奉命出使北芷的。”
伊度答道:“太子殿下有沒有詔書,出使一行有何收穫,這些,小老兒概不想知。皇后娘娘讓我轉告殿下,如今因為您的婚事,已有大臣在朝會中幾次三番奏問。皇后說必要您歸京前做出決定。”
南宮軼語氣堅決道:“我已稟過父皇,此生只娶顧諳。”
“那唐不敏算什麼?”
“我未送一聘入唐府,這婚約便做不得數。”
“可是二聘入府,已昭告天下。”
“我從未同意送二聘一事,我與不敏在流聲剎時已言明解除婚約一事,此事已得父皇許可。”
“太子殿下,您頭頂上不只皇上一座天,您還有南杞群臣、百姓要交待。”
“前輩該認識我娘,她是怎麼死的,你也有所瞭解吧?”
伊度沒有接話。
“她是被逼死的,那麼風華絕代的人,被白綾繞脖懸於梁間縊死。那時,南杞群臣和百姓在做什麼?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可憐的孩子變成孤兒,他們可曾知道這個孤兒有多久不敢在夜晚睡覺?因為一閉眼,眼前便是親孃慘死之狀。他們可曾想到這個孤兒是否能夠正常成長?因為沒有人跟他解釋為什麼上一刻還喝著茶,聽著曲兒的貴妃娘娘,下一刻怎麼就成了逆黨餘孽?沒有,沒有人跟我說這些。如果不是父皇沒有旁的兒子,儲君之位不會落到我頭上。如今,你們對著當年險些成為棄子的我談什麼交待?”南宮軼雙眼迸出狠厲之色。
伊度唉聲嘆氣個不停,好像當年之事是他的過錯,老頭兒嘆了半天,緩緩道:“世上難有聖人,殿下就敢保證不會犯錯?與唐氏聯姻,畢竟是您首肯的,送一聘入府也是您應的。您不能因為遇到了心儀之人,而棄道義。”
“所以我應該為道義棄心儀之人?道義是大道,情愛便是草芥?”
“不敏沿路追隨,單是這份堅守就該值得被珍惜。”
“那麼我該為道義和堅守而娶唐不敏?我承認,剛開始時我答應與唐氏聯姻,是想法過於簡單了,我只覺得南杞需要一個太子妃,卻忽略了自己的內心。現在我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就不會去改,母后也不必遠遠地讓您來轉話。”
“太子殿下真要傾國而娶一個在北芷有著重要地位的人?她掌相師堂,執北天女峰,與流聲剎大有淵源,其母出身陶朱門。這樣的人,會安安分分地為您固守後宮嗎?”
“民間百姓的女人尚且有拋頭露面的,皇帝的女人就該甘居後宮,做謹小慎微的小女人?這就是天下至尊的女人該承擔面對的?”
伊度驚呆了,喃喃半天卻沒說出一句話。
“她是顧諳,我願娶之人,願用盡一生的力量去呵護之人。她不是影子,不需要依偎在我身後,她天生就該轟轟烈烈地活著,活出自己的樣子。”
“太子所言,小老兒從未聽過,駭人至極。”
南宮軼走近伊度身旁,單手攬過他的肩,道:“醫者眼中病患皆平等,為何到皇室眼中,人就不平等了呢?既平等,我為何要給群臣及百姓交待?因嫁娶一事,我只需給唐不敏和顧諳一個交待就可以了。”
“從前不知,太子殿下內心竟有如此驚世駭俗之想法。”
南宮軼攬著伊度轉過身,朝驛站走去,道:“因無人有這想法,便說我的想法驚世駭俗,前輩這說法未免武斷了。”
伊度垂頭而行,未再言語。
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