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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霞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賀大人要我跟夫人回城認罪,我必死無疑,還請夫人看在我家孩子還小的份上,救我一命!”
晉琬靈下馬,問:“認罪?你也參與了謀害太子之事?”
紅霞道:“楊應收買了陳遂,他知道胡二宗的秉性,斷然會在中途撂挑子,叫陳遂一個人去青州,陳遂趁機悄悄回城,與楊應的人串通好,在太子前去牽馬之前,給馬兒下了藥,單單是那一種藥並不會讓馬兒出現異樣。
陳遂在太子把馬牽出去後,用信鴿告訴我太子所去方向,由我在太子的必經之路上灑上一味香粉,用了藥的馬聞到香粉必然會發狂。
太子跌落後,我在眾人散去後,將現場的香粉清理掉,如此別人便查不到痕跡。”
晉琬靈道:“你和陳遂為了榮華富貴竟然連太子都敢謀害?”
紅霞道:“不,楊應雖然許諾事成之後納我為妾室,但我參與此事,並非為了楊應。”
不是因為楊應,難道是因為襄陽侯家那小子?
紅霞見晉琬靈的表情,明白她誤會,解釋道:“這是宗門派給我的任務。”
晉琬靈:“這是襄......你那個上司知道嗎?”
紅霞點頭。
襄陽侯是太子一黨,如今他的兒子竟然牽扯到謀害太子之事,真是有趣。
晉琬靈:“你與楊應又是如何扯上關係的?”
紅霞道:“我還在天香樓的時候,楊應便是我的入幕之賓,後來他與胡二宗官商勾結,才派我到胡二宗身邊。”
晉琬靈:“你與陳遂都是人證,可有什麼物證能證明楊應參與了此事。”
紅霞道:“他在誘惑我謀害太子時,曾給了我一塊玉佩為信物,到時候拿出此物,他便不能賴賬。”
晉琬靈道:“你的宗門既然讓你以身入局,你早該想到玉石俱焚的結局,為何突然不敢了?”
紅霞捏緊了袖子:“那時我無力反抗,前日見到夫人故意帶胡二宗的娘子來見我,點醒她一顆痴心,我身為女子,被迫在歡場賣笑多年,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又怎會真的甘心就這麼死了。
胡二宗她娘子那般的愚人,夫人都願給她機會。我想賭一把,賭夫人能夠垂憐於我。”
晉琬靈凝視著她,眼中沒有嘲笑之色,只有淡然:“你錯了,我並不是菩薩心腸之人。”
紅霞磕頭道:“我不想死,以夫人的才智,想必不是屈居後院之人,若夫人能救我,我願重返天香樓,為夫人做事。”
凌晨的冷風呼呼地拍在紅霞身上,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臂傳來一陣溫熱。
紅霞謀害太子,幫她遮掩,等於給自己埋了一條隱患,萬一哪日她背刺自己,告晉琬靈一個袒護殺害太子真兇之罪,晉琬靈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她好像沒有非救紅霞不可的理由。
不過多年以前,她也這麼求過一個人。
晉琬靈九歲之時,青州孟家的內鬥迎來結尾,被囚禁在地牢三年的她,為了向她的外祖母證明自己有資格做孟氏的子孫,交的第一份投名狀,是她三叔父的人頭。
那時孟氏的掌權並非外祖母,而是外祖母的姐姐,大祖母。
三叔父乃大祖母所出,在人情冷漠的孟家,是為數不多讓晉琬靈感受到親人溫暖的人。
然而他背叛了大祖母,夥同大祖父想篡取孟氏女的權力。
晉琬靈本是孟家內鬥的犧牲品,大祖父落敗,三叔父開了牢房,想要帶她一起走。
而晉琬靈卻親手殺了他。
站在大祖母面前時,她似乎還能感受到手上鮮血的溫度。
大祖母冷漠地看著下人帶來三叔父的屍首,翻臉不認人,指責晉琬靈小小年紀,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人都殺。
分明她自己的手上也沾滿了親人的鮮血。
她遲早都會殺了三叔父,但因為晉琬靈下手了,她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將殺子的不安轉嫁給別人。
在外祖母的求情下,晉琬靈並沒有被絞殺,她被送回了熟悉的牢房。
兩年後,孟家再次內鬥,大祖母死於非命,孟家的掌權人變成了她的外祖母。
外祖母在牢房見到她的第一眼,問她當年之事是否是無心之失。
晉琬靈答:“我只是不想死。”
她在牢中被關了三年,三叔父帶她重見天日的那一刻,陽光和煦,清風送香。
她許久都沒聞到那樣的生機。
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