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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至此處,均不作聲,聽孟老鏢頭繼續往下講述。
“那積石山連著崑崙,本就是西北苦寒之地,四季風雪不斷,卻是通往崆峒山的必經之地。一日正午,風雪尚緩。鏢局一行著急趕路,想趁著風緩穿過積石山。雖是初春,卻無半點春意,山中更是積雪數尺,毫無路痕可循。尚未過午時,忽聽見山中有琴音,隱隱約約,點點錚錚。初始還道是幻聽幻覺,轉過一座山丘,琴聲更加真切。時下遍山白雪,冷風怒吼,那琴聲在烈風中如穿針帶線,沒有絲毫弱意,一點一爭鳴,針針入耳。老朽雖不懂琴韻,但那琴聲恁地特別,又尖又細,當如繡花針一般,雖小卻強,一點也不被風聲隱沒。
老朽環目四周,見雪丘迎風坡上坐著一位白衣男子,正兀自彈著一架古琴,若不是那琴尾焦黑,白雪茫茫之下,當難分辨。那男子三十歲左右,氣宇軒昂,神采飛揚,雖著單衣,卻絲毫無寒意。老朽斷定是遇到了高人,隨一行人不出聲色,等待那白衣男子彈完那首曲子。
風聲愈大,琴聲愈響;風聲攪著琴聲,琴聲和著風聲,當如協奏一般。琴聲愈大,卻愈是醇和,如窖藏老酒一般,老朽直聽得如痴如醉。待他一曲揍完,老朽卻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張君寶也專注聽孟老鏢頭講述,當如親臨一般。心裡暗想:“孟老鏢頭遇到的這位白衣男子,多半就是自稱琴棋劍三絕的崑崙三聖何足道了。”
樓下其他人也有人聽得痴了,忙追問道:“往後怎麼了?這人莫非就是崑崙三聖何足道麼?”
孟振山繼續道:“唉,老朽雖不同音律,但也聽得出來那琴聲非比尋常,叫完‘好’字卻是後悔了。”孟振山表情濃重,似是對當日之事仍有深深遺憾。
旁邊有人接茬:“叫好怎麼還能後悔呢?我等江湖之輩,見到行俠仗義,武功高強之人,不總要叫聲好麼?”邊說邊豎著大拇哥,自覺很有道理。
“是啊,既然那人琴聲甚妙,大家又是萍水相逢,叫好示意,理所當然。”眾人紛紛不解,不明孟老鏢頭後悔所為何事。
孟振山擺了擺手,黯然道:“老朽當時也是情不自禁,待他一曲奏完,貿然出聲打擾。話音剛落,只見那男子琴前‘撲稜稜’地飛走幾隻花彩雀鶯和雪雞。老朽大為驚詫,不想琴聲之美,竟引得鳥兒前來聆聽,那些鳥兒不畏風雪,競相趴在琴前雪地裡。這事兒至今回想,仍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那白衣男子仍沒有回頭,端著琴,兀自唸叨,說什麼‘不知道那對紅耳朵鵯兒和藍翡翠還會不會再來?’老朽知道不妙,攪了他人雅興,很是不安,忙連聲致歉。那白衣男子倒也沒有生氣,說道:‘這雪山罕有人跡,我只得與這鳥兒說說話,既然有人來了,跟人說說話兒倒也無妨。’那男子言畢轉身抽出一柄長劍,又道:‘今日琴也彈了,做隱不適,我看諸位也攜帶刀劍,還請賜教一二。’老朽見狀豈敢一再得罪雅士,忙再三推辭。那男子不依不饒,非說此時此天此景地,若無琴無劍便無趣,捏個劍訣便要開打。(注:做隱:圍棋的一種別稱。)
“老朽押鏢在身,不敢輕易起紛爭,見那白衣男子雅興匪淺,不似壞人;又見他大冷之天,身著單衣卻毫無寒意,心想必定是世外高人,更不敢隨意造次。那白衣男子卻緊緊相逼,拔劍在手,虛晃幾下,問我等誰先來比過?
“正在此時,一陣沉悶的馬蹄聲傳來,由遠及近,疾如雷電,長驅而來。須臾間已到跟前,共是六匹馬,六個人。各人均是貼身短打,雪白大氅。六匹馬均是通體雪白,六個人均是同樣裝扮。為首的一位下馬,環顧四周,衝著老朽道:‘你就是孟振山?’
“老朽心底咯噔一下,心知情況不妙,這西陲荒山之中,對方來者不善。且被對方一語道破身份,對方必定有所圖謀。虎威鏢局行走四方,倒也不畏懼強人,此等情景更是隱瞞不過了,便道:‘老朽就是孟振山,沅州虎威鏢局總鏢頭,不知閣下如何稱呼?’那六人聽完老朽此言,竟面帶欣喜,似乎是在這雪山之中已經等待老朽數日了。為首那人倒也爽快,說道:‘我們兄弟六人,人稱賀蘭六匹狼,遇到我們賀蘭六匹狼,不死也抓狂。今日冤家路窄,我們六匹狼等候你們虎威鏢局多時了。’”
“啊?賀蘭山的六匹狼,不死也抓狂。”旁邊有人聽得賀蘭六匹狼,不覺叫出聲來,又道:“這六匹狼當非泛泛之輩,折在六狼手中的好手不計其數啊。”
孟振山又繼續說道:“不錯,六匹狼的名頭在西北甚是響亮。老朽也是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