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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灰色,雲是灰黑,整個世界都是灰色,壓抑得讓人無法喘息。
至尊寶看著這黑色怪異的森林,灰黑腐敗的河流,光禿禿的山岡掠過悽風,他恍恍惚惚中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時進入了這個山谷中。
依稀只記得自己在這山中走著,不知不覺一切就都變了…四周盡是灰色薄霧,伸手揮揮如有實質,收回的時候掌中留下了一層滑膩冰冷的灰泥,光線壓抑得緊,灰暗異常,只能看清方圓不足一丈的周遭。
不遠處有一棵孤零零的枯木,紙條奇異的扭曲著,詭異無比。
至尊寶猛然醒悟,記憶中這不知是第三還是第四次看見了這樹,記得自己曾經走過它的旁邊,甚至還在上面摸了一把…走過近處,看枝幹上的手印水珠依稀可見,還沒被後面的薄霧所沖淡。
“這是…陰司荒冥的景象!”
昨日,至尊寶帶著天吳、殺生惡在山中尋覓的時候遇到個遊蕩的冤魂,這種低等的鬼魂心智不全,神智也有些模糊,雖說在看見殺生惡的第一眼就表示了臣服,可是後面所追問的諸多事兒卻是說不明白,只能大致朝著某個方向一指——也正因為如此,至尊寶才尋到了此間。
這一路沒有任何異象出現,也沒有瞧著有絲毫不妥,可是就在覺察的瞬間,已經到了個如此的境況之中…抬眼看天,那昏黑之中也不知天日,根本無從分辨時辰幾何。
至尊寶心道:“子歸靈冥,午赤祛陰,這情形定然和那時辰有關,真是赤火紅日之下,想必這詭異也不能久持——乾脆就這裡睡上一覺,等消散了再去!”
他雖說獨自在這山中行走,可是畢竟有兩個御神能夠守值,於是便把事兒交代給天吳,自顧自選了塊幹些的青石,和衣倒在那上面歇息,片刻功夫即發出了細微鼾聲,徑直入夢而去。
睡得一停,正夢到與八爺在那鬼市之中,飲酒談笑,旁邊有那鬼魂過來買些紙馬粿落之物,說話間咿咿呀呀搞得一陣悽風冷雨,一驚醒來,那淒冷鬼語兀自縈繞耳際,至尊寶定了定神,一抬頭,只見皓月當空,夜色撩人,嗚嗚咽咽的聲響遠遠傳來,這卻非夢境。
至尊寶心中大喜,跟著那聲響便曲曲折折的走去,有時路徑不通,但是那嗚咽仍是在前,他心中知道這是幻累之術,當下也不理會道路似乎通行,只是跟隨那嗚咽聲響而去,往往朝著那看似山石樹木的所在踏出,即刻便消散露出路來。
他逾走逾快,一轉彎,眼前忽然出現一片赤猩紅的花叢,重重疊疊,在月光下猶如那血海,隨著夜風粼粼波動,花叢之中有一塊東西高高的隆起。
便在此刻,那嗚咽之聲猶如融雪般頓時停了。
定眼看時,卻發現那竟然是座石牆,無數青石堆砌而成,四方之形如個倒扣在地上的米鬥,端得是毫無異樣——他正要轉看那花叢,忽然眼角瞄絲不尋常之處,當即便奔到那石牆面前細細檢視…
這一看,頓時發現那石牆的不同之處——原來那些堆砌的青石並非普通山石,而是一塊塊的雕紋墓碑,上書有主家之姓氏族譜、來由歷數、生卒年月、銘旌元順等等,雖說字跡已有些模糊,但是依舊能看出上面各書各樣,竟然都像是一家之況。
譬如有一何四平之名,在某碑上書‘父’字,另一碑又書‘弟’,再有碑文書‘舅’字…倘若從此推斷,這裡百數碑文代表百數墳墓,那這都該是一大家族,死後被人把這些碑文收拾一起,堆砌成了這般個倒扣的米鬥石牆。
至尊寶正待多看一時,忽然耳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連忙回頭,便看見身後鬼影無數,磷火飛舞,綠瑩瑩,冷顫顫,竟是無數鬼魂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至尊寶早已做好了召喚天吳和殺生惡的準備,隨著那心念一動,兩個御神齊齊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一個是本身的八首八面之相,另一個則是威武厚重的獵人。
只是此刻,那殺生惡的怒氣已被天吳消化的差不多了,神智清明,不再是憑藉這本能在殺戮宣洩,而要保護至尊寶!
兩個御神的出現顯然不是這些鬼魂能料到的,頓時都在那原處一愣,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就在此刻那嗚咽之聲忽然又響了起來,急促輾轉,一味催促著上前。
內心的恐懼畢竟比不過那聲音中的威懾,冤鬼厲魂悽聲哀嚎,一起朝著至尊寶衝了過來——勿用多加吩咐,天吳已率先跳進了鬼魂叢中,八手齊動,八口齊張,撕咬抓撓,啃嚼噬扯,頓時就把幾個厲鬼給生生吞入了腹中。
至尊寶則在殺生惡後面,手中捏著五雷符訣連珠似的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