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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文出口,那手腕中忽突突閃爍起來,卻是那腕中一串黑漆漆的珠珞,華光三吞五吐連綿不絕數十下,夜空中啪啪掉下一尾飛鶴。
那計千萬抬手接過,轉置艙中案上明燭之下,取酒一滴於雙翅尖端,那鶴立聲開口道:
“今日五輪宗有難,被不明就裡之強敵圍攻,弟子死傷無定,敵人深匿難尋!百鶴不才被敵所傷,術法無力施展,唯有帶弟子離山暫避,特傳訊諸位,請多家提防!”
語畢,那紙鶴身上嗤嗤連響,繼而一股淡淡的腐腥之氣瀰漫散開,那紙張顏色迅速暗淡下去,發黃發舊,內中也漸漸起了枯槁之色。
三人聽聞這訊息心中頓時一驚,石長老臉色一沉道:“不好!五輪宗被強敵圍困,這便是求救來了——計師弟,你意下如何?”
“此事,大有蹊蹺啊!”計長老把手中白紙扇開啟收起,收起開啟,眼神閃爍不定:“五輪宗萬芒峰是個鬼冢之地,那裡地勢險峻不說,還有助五輪宗的地府請兵之法,梅花先生那修為又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除非…除非…”摺扇在左手掌中輕擊一記,斷言道:“梅花先生不在山上,強敵偷襲之時山上二代弟子不多,只有百鶴等二人在…不,不會有兩人的,至多一人,且那人必是二弟子百鶴!”
果不愧是丁甲一脈的執印之人,頭腦出眾宛如親眼所見,寥寥數語竟然把那山中情形猜個大概。
石長老道微微思索,點頭道:“是了!適才聽那口訊百鶴已經受傷,若是還有旁人也斷斷不會由他來施法傳訊了,山中不會再有其他弟子——那,對頭仇家的本事大小,師弟你可猜得出來?”
計長老蹙眉道:“那倒不好說了,不過百鶴乃是五輪弟子中最弱的一個,對頭只是傷他卻未取其性命,還讓他有時間釋術放鶴,那本事也不過爾爾,未必太強…”他笑了笑:“除非說這是個陷阱,另中更有詭計!”
聽說詭計二字,旁邊那漢子立刻插話道:“師叔,難不曾是想誘我等前去,繼而一網打盡?”
那石長老計長老二人對視一眼,分明心中也想到了此節,不過思量再三均是搖頭,就聽那石長老緩緩道:“這紙鶴看那褪色之後的顏色分明已逾十年,算上去該是成年舊物了,百鶴連這紙鶴都放了出來,其他的不知還有多少,估計是各門各派都放去了求救紙鶴——哼哼!我真不信,這世上有何人何派,能夠誘我陰陽五宗聚齊而殲之,難道他是大羅金仙轉世、天人合一的尊者麼?”
計長老笑著附言道:“不轉,你這可是小覷我們自己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漢子石不轉急忙解釋道:“那萬芒峰藏於深山,上到峰頂的路雖然不多,但從群山趕到萬芒峰下的路卻有無數,我想的是敵人會不會在山中藏匿,然後伺機伏擊我們?”
華夏南方茅山捉鬼張家,北方出馬請神黃家,西面陰陽師石家,東南降頭師嘎贊家族為世人熟知,那西南黔貴石家便是傳至丁甲宗,家中以那老人石長天為尊,但一切家中事宜卻是這二兒子石不轉在處理,也稱得上是石家的族長了。
他那所思所慮雖不說是有甚奇特之處,卻是更符合市井中的想法了。
石不轉進一步解釋:“這求援之信放出,各宗派勢必派人來相助,可是所來之人斷然不會是掌教,就像我們也不會是掌教師叔出面一樣,若不是在江上爹爹你和師叔都在,也不過是你們其中一人帶著弟子前去,那就給了敵人可乘之機…此節不得不防!”
兩人這才明白他言下之意,明白石不轉並非是小覷了自己門派而是更加洞悉人心,度量前後,均是緩緩點頭:“呃,要是如此倒是不得不防!”
當即計長老就從行囊包裹中取出紙鶴,口中唸唸有詞,倒也不燒香施法,只是口誦咒語便祭得那鶴飛到了半空,吩咐道:“速去各門各派告知,就說我丁甲宗門下計千萬、石長天二人已前去援手,不日即到,各宗派可等候訊息,不會再派人來!”
說完揮揮手,那紙鶴自然飛走。
兩人也知這紙鶴數量不多隻能傳訊於各宗派掌教之處,當下便不耽擱,徑直問那艄公船家道:“此處是何地界,距離那三魚口多遠?”
三魚口位於怒滄江上游中端,上面十八溪流河道匯聚於此,河道驟然變得巨大寬廣起來,水流至此之後亦湍急非常,鄉野傳言此處有妖怪水鬼作祟,每每正午那兩三個時辰赤陽照射江面方能稍事鎮壓——這裡也是上那萬芒峰最近的一個渡口,只不過山路險峻不便,所以從此上山的人卻是不多。
三魚口是個大大的水灣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