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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上那些潑皮漢子的恩怨——此刻那些潑皮還歪七倒八的躺著,乞兒殃及池魚也都昏迷不醒,這一地人她也猜到了是玉笙煙的迷煙,所以便問得一問。
玉笙煙自然不予隱瞞,如何如何說了個大概,只把婆子也聽得火冒三丈怒不可遏,若不是手中還忙著,估計現在便要出手來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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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至尊寶把東西拿來,那兩人已經處理得差不多妥當了,婆婆將這浮萍用泥調了,把兩人的心口、頭頂、手足心、丹田等處均用泥塗滿,然後把水泡子灑在這兩人的肩頭,隨後香蠟點燃插在這土堆之上,符紙呼呼一書,寫上兩張奇怪的籙文來。
符籙燒成灰沫,酒水調開,給兩人灌了下去!
也不知怎地,至尊寶眼中立刻便看那兩人原本頭頂肩頭隱隱的三火光芒頓時黯淡下去,看上去已和死人無疑,只是呼吸依舊證明兩人尚未斷氣。他心中疑惑卻又不敢說,只能看著婆婆擺弄。
等到一切弄完,他不發問那婆子也自己開口了:“兩人身上的傷勢過重,氣若游絲,此刻若有勾魂使者、地府無常經過,那順便收了也就收了,但是若是沒人看見,他們就算是得到一絲機會,能熬過來——等到過了今夜,明兒你去找個醫生開上幾副燒傷燙傷的湯藥,吃得幾日也就成了!記住,多弄點吊命的老參,這樣才能還陽救命。”
至尊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婆子所用的法術並非是救人之術,而是欺瞞地府差役的法子,只想讓兩人熬過那七爺、八爺二位監察生死的通判無常,他們就算看見秧雞麻桿,也不會看見兩人的三火魂魄,只會當做早已死去之人魂魄都被收走了——這種瞞天過海的法子,只要不是命中壽數已終,倒也能夠緩上一緩,明兒自己去弄點老參來催那體內元氣,自然就可以把人救了。
看那法術穩妥,秧雞麻桿已經全數被隱遁起來,至尊寶這才放心,自然向那婆婆道謝,婆婆口中還是不冷不熱的說是還五輪宗人情,可那玉笙煙卻高興得緊:
“寶哥,你看,這不是找著法子了麼?你剛剛還急得跟什麼似得,嘻嘻!”
弄得至尊寶連連道歉,神情好不尷尬!
兩人這邊說話,那婆子卻抽空過去看了看那些昏迷之人,忽然回頭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天既然我都幫了你了,尾巴自然也不給你留下——恕我婆子多嘴問一句,這些潑皮無賴你準備如何處置?”
“這些人?”至尊寶沒想她居然問出這自己都未曾想過之事,口中立刻吱唔起來,“這個、呃,我是想、要不放了…不行,還是搬出去扔外面…呃,也不行好像…要不報官?”
婆子眉頭一皺:“你怎地沒想過如何處置?”她冷冷道:“我和煙兒明兒便要離開,這裡是幫不了你什麼忙了,要是他們明兒過來尋仇,看你自己的本事也難以對付這許多潑皮無賴,怎地,此時此刻還不能痛下決心麼?”
“痛下決心?婆婆您的意思是…”至尊寶猛然一驚:“難不曾要我殺了他們?”
“正是!”那婆子看至尊寶的意思似乎對殺人極為詫異,不由得有些惱怒道:“這些潑皮,那個身上不是負了極大極重的仇怨血債?不殺了,留著作甚?”
“不不,不是這樣的,”至尊寶連忙辯道:“不錯,他們確實都有血債在身上,死不足惜…可是,您說要我殺了他們,這似乎…似乎…”
“似乎下不了手?”婆子冷笑一聲:“可是如此?”
至尊寶羞得滿臉通紅,緩緩點頭:“我總是覺得不該如此殺人!”
婆子哈哈笑了幾聲,忽然斜眼道:“這可是你師父教你的?”
“師父沒有說過!”至尊寶想了想,搖了搖頭道:“可是,我從未見過爺爺殺人!他沒有,劉爺爺也沒有,我們城隍廟都沒人殺過人!”
“迂腐!”婆子猛然喝道:“來,我今天就告訴你,你爺爺王八月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一字一句道:“王八月也算得上早些年法門有名之人了,不畏因果報應,不畏德虧數缺,隱居之前一共殺過三百八十多人,這三百多人個個都是惡徒,若非貪官汙吏、土豪惡霸,就是大奸巨惡、負義薄倖之輩!你爺爺就算為此背了一身因果德行,斷子絕孫隱居山野,依舊無悔,這才真是大仁大義的漢子!”
她雖然與五輪宗不和,可是說起八月往事依舊毫不隱瞞,直說得大義凜然,擲地有聲!
至尊寶猛然聽她說起八爺的往事,就如同雷霆在那腦中響起,整個人一時間呆呆滯滯有些恍惚起來,心中也似乎有股說不清的東西在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