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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寶現下已經長得又高大了些,雖然眉宇之間總有揮之不去的陰晦之氣,可是依舊擋不住他俊朗外貌,加之現在又養尊處優多了些氣質,那更顯得年少多金,風度翩翩,哪能不惹得那些宵小之輩蠢蠢欲動?
“你什麼都好,可惜就是太容易發那善心,幫人救人…江湖中壞人本身就多,更別說此行是去拜師,那萬里挑一的事兒,倘若讓人設計把你坑了,那拜師之事泡湯不說,還容易招惹牢獄之災——切記切記!”
,!
這段話虎爺至少反覆給他說過二十次,至尊寶想要忘記都難得很。
為了至尊寶的安全——虎爺是如此認為的;也為了給至尊寶帶路,避免沿途關隘、哨卡為難——給至尊寶如此解釋的…田多壽還是帶了兩名護院,陪同至尊寶一起上了路。
雖說至尊寶不願,可是虎爺說起那外面的貪官汙吏、軍閥響馬,樓康唐元都大點其頭,搞的至尊寶也不得不相信了幾分,只能任由那幾人帶著各種路條、薦帖、拜書跟著,說是打點開路之用。
虎爺還想拍阿大阿二跟著,可是至尊寶卻是萬萬不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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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閱興亡浩劫空,兩朝文獻一衰翁。無官未害餐周粟,有史深愁失楚弓。 行殿幽蘭悲夜火,故都喬木泣秋風。國家不幸詩家幸,賦到滄桑句便工。
出得那咸陽地界,很快便看見了滿目的瘡痍,農田盡毀,房舍坍塌,偶遇村人也面帶菜色,這才深深的感覺到了那外面的動盪惶恐之息。四人也不怠慢,只是沿著自己的目的地趕路,露行暮宿,絲毫不曾耽擱。
這一路前來果然如同虎爺所說,每過一個關卡哨崗便要繳納路費,還有些丘八兵丁橫加翻看行李包裹,隨口加賦,苛雜無比,幸好有那虎爺討來的西北夏督軍路條,這才少去了無數麻煩。
至於路上遇見的響馬山賊之輩,田多壽有時是取出虎爺的手書,有時候是各個商號的路條,再不然就是於老大的薦書——這些人遠比那些丘八來得客氣,見到書信,或恭順讓路,或使人恭送,再有些乾脆便邀上山去宴請吃酒…
如此一來,足足也過了整月的功夫才到達那邯鄲所在。
來到邯鄲,當即便覺得此處與那咸陽的不同,此間行人雖多,可是眼神中均有無法遏制的恐懼,恍惚怯怯,看人只是一瞥便深深的垂了下頭,自古自己的行走——途中偶遇有丘八兵丁毆打村人,雖然那丘八指的一人,且酒醉酩酊,可任由他隨意亂打,手足棍棒全部用上,那些村人只是伏地哀嚎,竟然不得一人起身反抗或者逃走…
至尊寶也不由為之驚詫!
這種深藏在骨髓深處的奴性,在此間表現得淋漓盡致,竟然如是與生俱來的一般!
不忍再看,他也只得忍氣吞聲前往了大佛禪院之中。
雖然此時距離那花家收徒之氣尚有半月,可是這大佛禪院已經湧來了許多拜師的弟子,有溫文儒雅的讀書人自來,有大腹便便的商賈帶著子侄,也有些窮苦之人牽兒帶女…那禪院中也不講究許多,只要你每日繳納了渡用,便給你安排禪房休息,別的不說,那香火可旺盛的緊了。
可是現在那空著的禪房卻是極為難找了。
田多壽跟隨虎爺多年,心中自然知道該如何在此間辦事,他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笑眯眯的引路,將至尊寶一路帶到後面個僻靜的小屋中,口中道:“寶哥,你看這裡可住得?”
至尊寶見那屋中尚有些雜亂,桌上茶壺水也有餘溫,不由奇道:“這屋中似乎有人?你又是如何拿到這裡的?”
田多壽嘻嘻一笑:“這裡住的本來只是幾個窮書生,我給了每人兩個大洋叫他們另尋他處,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不,幾人急溜溜的便收錢跑了…”
“有這等事?”至尊寶不由好氣又好笑:“難道幾個錢比留在此處方便拜師更重要?”
田多壽還未來得及答話,門口已有人哼了一聲,頗為鄙夷的說道:“幾個錢?哼哼,這幾個錢在邯鄲已經足夠買條人命了——你們仗著有幾個臭錢,買我兄弟幾人的屋舍不說,還冷言冷語的譏笑我們,我這便要討個說法!”
說話之間走進幾人來。
當前一人身穿粗布衣衫,走動之間舉止倒是頗為有度,看著似乎是個沒落的讀書人,後面跟著的兩人亦是如此,只不過臉色上前一人是憤慨不平,後面兩人有些忐忑和不安。
“這、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至尊寶一下子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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