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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麗麗緩緩地轉過頭來,身上已全部被雨水淋溼。看著郝麗麗那空洞茫然又帶有焦慮的眼神,王維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感到一陣絞痛,迅速將外套脫下披在郝麗麗頭頂,抓住她的臂膀搖晃著:“你怎麼了啊?”
“你看到豆豆沒有啊!我在等豆豆。”郝麗麗那樣子好象終於遇上了一個可以問話的人了。
王維想豆豆一定是這幼兒園的某個孩子了,那又關她什麼事:“人家早放學了,我送你回家吧!”
“那他回家了嗎?下這麼大雨,他沒淋著了吧?”郝麗麗十分著急起來。
“他回家了。”王維回答著。
郝麗麗伸手替王維擦去臉上的雨水:“何君你沒哭吧?”
“我是王維啊。”王維淚水真的流下了,好在淋在雨中,雨水和淚水已無從分辨。他懼怕接受、承認這樣一個事實:郝麗麗已經瘋了。
“何君!”郝麗麗大聲地吼了一下,對王維否認自己是何君的行為好象生氣了。
王維慌忙答應:“是的,我是何君。”
承認後,他鼓起勇氣,一把緊緊地將郝麗麗抱在懷裡,心中生出的卻是無限的悲涼。他曾不止一次有過美好的幻想,那就是將郝麗麗抱在懷裡,覺得抱著郝麗麗,那一定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甜蜜幸福的時刻。可是現在呢?現在抱著的是精神失常的郝麗麗,心中有的只是哥哥對妹妹的情愫和無法言表的痛楚!原來命運是這樣安排的:郝麗麗不再是郝麗麗時,他才可以抱著她!而他也不知道他是誰。
王維直接將郝麗麗送到了家中。
麗麗父母正在家相互責怪著準備再次出門尋找,父親的衣服還溼著呢,見女兒被送回慌忙心痛不已地接住:“這又是跑哪兒去了啊?”
“謝謝你將麗麗送回來!你也淋溼了!”麗麗爸爸感激地對王維說。
“伯父快別這樣說,我們是同事!快讓郝麗麗洗一洗吧,別讓淋病了!”
麗麗媽媽是一個細心的女人,能感覺到王維對女兒的感情,女兒都這樣了,還有一個男人能這樣地對她,傷痛之餘內心中自然是不為人知的一陣翻卷。
郝麗麗關心地說:“讓何君先洗,別感冒了!”
麗麗父母對於這樣地張冠李戴亂叫好象見怪不怪,看來她的父母是早在這之前就已接受了郝麗麗的現狀。王維想問什麼,欲言又止。
媽媽幫郝麗麗洗了送回房後,回到客廳:“你喝茶。麗麗這孩子變了,你也別見笑啊!”
“怎麼會呢?”王維想知道更多的情況:“她這是怎麼了?”
“造孽啊!到這個份上,醜也顧不上了,也不怕對你說。”母親望了眼父親,見沒有異議才接著說:“去醫院前我就有點擔心的,回後情況就更糟了,都變成了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你是在幼兒園遇上她的吧?”
“你怎麼知道?”
麗麗媽沒有回答,接著說:“實際幼兒園我們也找了幾個,可能錯過了吧。你說現在做一個人流有那麼嚴重嗎?現在社會上的事也聽的多了,墮胎的事還少嗎?哪知道她那麼犟啊!現在我們家都亂套了,是我的女兒我們也認了,可弄出一些大家擔心的事,我們倆口子怎麼應付的過來啊?”♂狂♂人♂小♂說♂網*♂.du♂shu.k♂r♂絲♂路♂文♂學♂網*♂.su♂ns♂il♂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