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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關係不和睦,三歲以前都是母親一個人帶我。
父母在屋前搭了個小瓦房當做鋪面。這裡是農村去往城鎮的必經之地。一半是母親整潔香香的理髮店,另一半是父親一片狼藉的家電維修鋪。
隔壁是賣豬肉的,每天凌晨三四點都會聽見慘烈的殺豬聲,以及野貓搶食嗷嗚嗷嗚的怪叫聲。
母親說他們很殘忍,那些豬豬們每天那麼早就要被殺。
可是時間久了,悲憫心在這種環境下被消磨殆盡。對於生命的消亡,我們也逐漸習慣。
所以我的睡眠質量被鍛鍊的超級好,無論各種噪音,哪怕天崩地裂也能睡著。
對門的生意總是不長久,從檯球廳到早點鋪,換了無數個老闆。畢竟地方小,守著這條街只能勉強餬口。
逢年過節的時候,父母也會做一些小生意,賣水果,玩具,年貨之類的。
他們工作太忙,無暇顧及我。以至於兩歲半就給我扔到幼兒園。
從我入園以後,生活開支更大。母親找了份新工作,專門做醫用紗布的工廠。死亡流水線三班倒,中班時間:中午12點到半夜12點。
父親每次從幼兒園接完我,安排完晚餐後就會出去,反鎖門窗留我一個人在家。
他總是有理由不回家。
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從害怕,絕望,到麻木,到癲狂,到自言自語,幻聽幻視……
維持生活已經十分困難,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兩歲小孩的心理健康。
當年小鎮治安並不好,入室搶劫也常有發生。父親將責任全寄託在狗子身上,給我養了條大黑狗作伴。
他說無論如何都不要給陌生人開門。我很聽話,哪怕父母忘帶鑰匙,也絕不給他們開門。
有一次,父親下班回家叫門一個小時,我不給他開,氣得他借來工具拆門進屋。
任憑他們如何說教。我都只記住了,不能開門。
因為門外到處都是陌生“人”。
獨自在家的時候,我會從門縫處觀察外面飄起來的行人。當他們發現我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可以與他們對視的時候。他們總是表現出驚詫的表情,然後轉身徑直朝我飄過來。
可是他們進不來,無形的屏障擋住了他們。
我知道,他們害怕門神。新年的時候與父親一起貼門神,他說過,紅紙上凶神惡煞的將軍,能嚇退壞人驅散百鬼。
所以,進不來的人,一定是壞人。所以,打死我也不開門。
對幼年的我來說,獨自留守在家是很難熬的。孤獨令人窒息,無論我發出什麼聲響,都得不到回應。電視看到冒雪花再哭,已經是我能等待的極限了。
以前的大屁股彩電,晚上十一點就停臺,電視節目變成麻麻點點的雪花狀,發出“滋滋”刺耳的噪音。像一個嘲笑我的怪物一樣,那令人生理不適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肆虐。
無聊的時候,我開始探索每個方寸之間,觀察家裡所有物品。簷角下,走廊邊,樓梯的拐角處,等等……
會有一些長相怪異的“人”有一些肢體扭曲的“人”還有一些扁的像紙片一樣的“人”有很多牙齒長在外面的野獸形狀的立體黑影………
這些傢伙,都:()言靈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