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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正時張家口最大的酒樓醉仙樓上客的時候。醉仙樓裡,人聲嘈雜,上下兩層;客人都幾乎坐滿了,五六個店小二來往穿梭,往各桌上忙著傳送菜餚、酒水。一個個累得滿頭大汗,一派生意興隆的景象。
生意如此紅火,酒樓的老闆臉上卻絲毫沒有高興的樣子,一直坐在櫃檯邊上悶頭抽菸,顯得心事重重。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忽喇喇進來七八條大漢。一色的黑衣黑褲,腰扎一捺寬的板帶,每人身上都揹著一支盒子炮,當先一人二十多歲,頭戴一頂日本軍帽,腳穿日本軍官高腰皮靴,一看就是漢奸,嘴裡叼著香菸,滿臉的暴戾之氣。
一進門,這傢伙就大聲嚷嚷:“老柳頭,三天時間到了,怎麼樣,是不是願意把酒樓賣給我啦”
這一聲吆喝,滿酒樓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樓上樓下頓時鴉雀無聲。人們都認出來了,這傢伙是張家口的一個地痞,叫麻三。這小子一向扒絕戶墳,踹寡婦門,除了好事,什麼事都幹。這前幾個月不知用什麼手段搭上了渡邊正雄,這小子比渡邊正雄小不了幾歲,卻認渡邊正雄做了乾爹。於是馬上搖身一變,弄了個保安隊長的名號,手下聚了二、三十號人,從此更是變本加厲,翻著花樣的禍害老百姓,懾於日本人的兇殘,人們敢怒不敢言。現在,這傢伙竟然打上了醉仙樓的主意,人們不禁都暗暗為酒樓老闆擔心。
酒樓老闆連忙捧著菸袋走過來,點頭哈腰的道:“麻爺您辛苦,麻爺您樓上坐。小二,上茶”
可是麻三根本不接這茬,擺擺手仰著腦袋道:“少廢話,老柳頭,你給個痛快話,這酒樓你賣還是不賣”
酒樓老闆都要哭了,連連躬身道:“麻爺,您高抬貴手,小店從祖上傳下來,是萬萬不能賣的”
“什麼”麻三一聽,火冒三丈,把手裡的菸頭一摔,“蓬”地伸手抓住酒樓老闆的衣領子,掏出盒子炮點著他的腦袋罵道:“你他媽的別不識好歹,麻爺我想買你的酒樓,是看得起你,你竟敢說不賣,我看你是不是活膩了”
酒樓老闆嚇得臉都青了,連連拱手說:“麻爺息怒,麻爺息怒,小店真的不能賣啊。”
“去你媽的。”
麻三一下子把酒樓老闆推倒在地,回頭叫道:“兄弟們,把這酒樓給我砸了”
他身後的六條大漢答應一聲,伸手抄起凳子到處亂砸。正在吃飯的食客們嚇壞了,你爭我搶的奪門而出,生怕遭受無妄之災。
轉眼間,樓上樓下跑了個乾乾淨淨,麻三樂得哈哈大笑,制止了手下的打砸,四處打量著酒樓,得意的說:“老柳頭,我看你賣不賣這酒樓。”
一轉頭,看到牆角的桌子旁竟還有一個人,穿長衫戴禮帽,正自斟自飲,吃喝的有滋有味。麻三的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來,陰陽怪氣的道:“呦,怎麼還有個不長眼睛的在這兒呀”
這人正是葉航,製造的一場大爆炸,把渡邊大隊炸了個雞犬不留。想到渡邊在張家口肯定還有留守人員,決定斬草除根,就一路來到了張家口。找到軍營一看,果然有留守部隊,但人不多,看樣子也就六、七十人,一個小隊,這幾個人,葉航根本就不放在眼裡。打定主意半夜動手,就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休息一下,這幾天也實在把他累壞了。聽說醉仙樓的醉鴨不錯,就慕名而來,誰承想竟會遇上強買酒樓的。
麻三身邊的人聽麻三一說,馬上就有一個人撿著盒子炮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揚手就打。可是手到半途,就被葉航一把抓住了手脖子,往桌上一按,右手筷子順手插了下去,筷子一下子穿透手掌,把這傢伙的手掌牢牢的釘在桌子上。
這傢伙“媽呀”慘叫一聲,疼得雙腳直蹦,又哭又罵。葉航也不理他,繼續喝酒,其實他喝酒就是做個樣子,晚上還有行動,也就弄一小杯酒意思意思。
麻三一看,大叫:“反了,反了。兄弟們,把這個不長眼的混蛋給我抓到保安隊去,咱哥們兒好好侍候侍候他”說著帶著五個手下提著槍衝了過來。
還沒等走近呢,葉航手裡的酒杯“忽”的飛出,正砸在麻三的鼻樑上,一下子把鼻樑砸斷了,麻三慘叫一聲,躺在地上,捂著鼻子直打滾。
剩下的五個人一看不好,舉槍就要射擊。葉航早有準備,操起凳子就砸了過去,一下子打倒兩個,身子跟著如同豹子一般躥出,一拳把最前面一個砸的倒飛出去,剩下的兩個嚇傻了,擎著槍站在那兒,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葉航隨手收了他們手裡的搶,抓住他們握槍的手往桌子上一按,抓起一把筷子就把兩隻手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