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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藍色的天空純淨而又神秘。
片片白雲無意識地固定在粉藍色的天幕上,如同被人用梳子草草梳過的柳絮,拖著長長的似梳齒一般細密、顏色漸漸淡化的尾巴。
沒有烈日。
沒有太陽。
風也彷彿死絕了。
乾淨溫潤的空氣令人很是心曠神怡。
這的確是一個非常適合趕路的日子。
五彩斑斕的蝴蝶靜靜地漂浮在空氣中,只在快要墜落的剎那輕輕扇動一下鑲著黑邊的翅膀,起起伏伏地飛著。
由於即使墜落也能迅速恢復到穩定的飛行高度上,蝴蝶並不十分忌憚一直在地上蹦躂試圖捉到它的那一雙手,依舊保持著安靜而優雅的漂浮姿態,似在蔑視那雙不斷升起又落下的手。
在最後努力跳了幾次試圖捉到蝴蝶未果之後,蘇玹心中極其強烈的不甘心仍然難以平復下來,她耷拉著一張臉,垂頭喪氣地埋怨道:“哼!破蝴蝶。有什麼好神氣的。你不就有一對大大的翅膀嗎!本姑娘還不想捉了呢。”說罷,拍了拍雙手,哼著歌兒蹦蹦跳跳地又去摘採路邊那些不知名的野花去了。
跟在蘇玹身後的三人,看見這一幕,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搖搖頭,長長嘆了口氣。
謝尋一行四人,自那日晨時看見黑龍幫眾人被了了和尚收拾了之後,便一直悄悄跟在他們身後。四人以輕功身法謹慎地與黑龍幫那些人隔了遠遠的一大半距離,所以雖是跟蹤了許多天,但並沒有被黑龍幫的人發現。
三天前,黑龍幫的人突然變道南下,不再緣江而行。蘇結心等人也不得不放棄繼續跟蹤,畢竟九幽冥府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去做。不得已,他們只好丟掉黑龍幫這樁閒事,星夜兼程,沿著長江繼續攢行。
行了多日,四人都覺疲乏難當,謝尋提議從水路西進,速度既比步行快得多,也可好好休息一番,蘇玹第一個舉雙手贊成,蘇結心和蘇珞雖然無奈,但也並無異議。
這一日黃昏時分,四人在渡口尋了一條大船,要了兩間客房,與船家議定好價錢後,正待登船,忽聽見邊上兩個榜舟的船伕閒聊,其中一個身後揹著頂斗笠,雙手交疊著拄在一根篙楫上,道:“這些天,也奇怪了,怎麼江上突然就來了這麼多人。平日裡除了販私鹽的那幫人,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另一個人鼠目塌鼻,身形瘦削,洋洋得意地道:“你還不知道吧,聽說是出了大事,連三江水道的各路瓢把子都已出來了。你沒見江上新來的那些高大樓船嗎?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的。”
背斗笠的人問道:“那是什麼大事?”
鼠目塌鼻的人忽然湊近了道:“聽我在飛魚寨當值的表兄說,好像是湘北那一帶水域出了人命。飛魚寨寨主已親自帶了人趕過去了。”
背斗笠的人甚是不以為然,道:“長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這長江水道越往上游去,越是崎嶇湍急,翻船丟命的,每年總有那麼幾個。這算的什麼大事!。”
鼠目塌鼻的人急道:“你知道甚麼,我還沒說完。若是尋常的翻船落水也便罷了。只是這裡頭透著蹊蹺。”
背斗笠的人連忙問:“蹊蹺?難道真出了什麼古怪不成?”
鼠目塌鼻的人說道:“聽說那一帶水裡出了件詭異的事情,多少人下去之後就上不來了,連人影都沒見到。”
背斗笠的人漸漸生了興趣,問道:“那水裡能有什麼?許多人下去是為的什麼?”
鼠目塌鼻的人還待繼續說下去,就聽見船頭高聲喊道:“起錨開船了!”便匆匆要走。
背斗笠的人一把拉住他,“你得把話說明白啊!”
鼠目塌鼻的人似是而非地奸笑道,“以後咱哥倆一邊喝酒一邊慢慢地說,馬上開船了,你我還是各歸本位,好好掌船去。”
背斗笠的人無奈,只好隨他一起去了。
謝尋等人聽得雲裡霧裡,疑緒萬千,無奈船開,只好登上船中。
這是一條不大的貨船,船中甲板上堆滿了蔬菜瓜果以及農糧作物之類。船伕們忙忙碌碌,來回穿梭著,各種叫嚷聲此起彼伏。貨船的船主是一個極其精明的富商,以為長江水道上游難行至極,來回一次單單僅是運貨有些虧欠,於是在貨船的船艙中又添置了許多客房,以供載人之用。
謝尋四人從甲板走進船艙中,一路上看見許多帶著兵刃、裝束各異的江湖中人。船艙中的客房也是住滿了人。
一個穿著湖藍色攢花錦緞長袍的中年人,右手掌中擎一把精巧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