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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雷不死心，雖然身上沒什麼力氣，但是他還是爬過去又捏了一下薛子陶的鼻子。
這回薛子陶醒了，賀雷就退回原來躺的地方，乖巧地看著薛子陶。
薛子陶跟賀雷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問：“知道我是誰嗎？”
夢裡見到的人都是假的，這個人長得再像薛子陶，那也只是個影子。賀雷搖搖頭，他不知道這個影子是什麼精怪幻化而成的。
薛子陶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完了！真的成個傻子了！”
“嘻嘻！”賀雷被眼前這個薛子陶逗得一笑，“我知道，你是薛子陶。”
“算你小子有點良心！”薛子陶說，“你要是敢把老子忘了，看我回去以後怎麼收拾你！”
“子陶。”賀雷嘶啞著嗓音說，“你知不知道我要怎麼樣才能會中原去？我想回家。”
“病好了就能回去。”薛子陶說，“所以你給我恢復得麻利一點，別在這裡生個病還要磨磨唧唧的！”
“你太兇了。”賀雷嘟著嘴說，“薛子陶是個特別溫柔的人，你裝得一點也不像他。”
薛子陶最近被賀雷折磨得心神不寧，就連晚上睡覺都不敢睡死了，生怕賀雷趁他睡著的時候突然來個一命嗚呼。要是在國內，賀雷早就被下三四次病危通知書了。每次賀雷病情惡化，薛子陶都是發了瘋的拼命搶救。就連薛子陶自己都沒有把握，這樣救回來的賀雷還是不是一個正常人。
聽賀雷說了句這麼奇怪的話，薛子陶表情古怪地轉過來看著賀雷，“你倒是說說，薛子陶怎麼個溫柔法？”
賀雷想了想說：“薛子陶從來不會叫我大名，他就是喜歡叫我……那個……寶寶。雖然這個名字超級難聽，但是他的聲音特別好聽。還有，睡覺的時候他不會離我那麼遠，他還有個口頭禪就是要給我介紹他家小姨子。”
薛子陶突然咯咯咯笑了起來，睡眼惺忪間眼淚都要笑出來了，“賀雷寶寶，我倒是第一次發現，你還是個抖m！哥哥三天不虐你，你就精神空虛成這副樣子。我睡得離你遠，是因為你在發燒，我靠得近了你燒退不下來。過來，哥哥抱著你睡。”
“不要！”賀雷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幻影。
“為什麼不要？”
“你又不是薛子陶，我憑什麼跟你睡那麼近？”
“那我回去再給你介紹一次我小姨子？”
“不要！她不喜歡我！”
“行吧，寶寶乖啊……”
“不要叫我寶寶！你叫得不好聽！”
賀雷不知在這盤絲洞裡睡了多久，中途他好像聽見有幾何女妖回來的聲音，但是聽得不真切，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賀雷懷疑之前看到的薛子陶也是個妖怪幻化而成的，那個男妖有時候會和女妖一起回來，看著賀雷說些什麼，反正聽不大清楚。不過大多數時候，賀雷都是一個人睡在這裡，在這個夢魘裡始終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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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雷記不清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他是被一泡尿憋醒的。
賀雷爬起身來，他突然發現他其實一直都是睡在原本的水泥牆房子裡。只不過他床上多了個蚊帳，他昏迷的時候把蚊帳當成了蜘蛛網。
賀雷開啟蚊帳，踉踉蹌蹌地下床去上廁所。他心裡有過那麼一絲疑惑，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不過時間肯定不會短，在這段時間裡，他是怎麼上廁所的？賀雷還心虛地摸了摸床單，還好沒有尿床。雖然賀雷已經清醒了，但是走去廁所的過程並不輕鬆。賀雷腳上沒什麼力氣，下盤虛浮，走起路來很是吃力。
“賀醫生，你要去哪裡？”一個路過的護士問賀雷。
“上廁所。”賀雷有氣無力地回答。
“薛醫生！賀醫生要上廁所！”護士一面往門外小跑，一面大聲叫喚。
“知道啦！”薛子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很快，穿著白大褂的薛子陶走了進來。薛子陶走過來扶住賀雷，說：“走慢點，你體力還沒有恢復，小心看路。”
“我會自己去上廁所的。”賀雷有些不耐煩地想要把薛子陶推開，結果薛子陶握著他的手更加用力，怎麼推也推不開。
“別鬧，聽話！”薛子陶說，“我帶你去上廁所。”
“我自己會走，你別拉我！”賀雷有些急了，“我就是去上個廁所，用不著你來幫我！”
“你現在走不穩，我不幫你你會摔跤的。”薛子陶說，“之前我帶你去上廁所的時候你還挺老實的，怎麼現在這麼不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