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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第二個病例,所有醫生和學生都面色古怪。面面相覷。這個科室怎麼會同時收入兩個高熱患者,而且都不能確診。

其他醫生正在竊竊私語的時候,顧章也低下頭,和血液內科主任小聲交流起來。聽完主任的交代,顧章起身出門,很快他帶了一個女孩進來。

顧章給在場所有醫生介紹說:“這個患兒就是我剛才介紹的第二個病例。”

聞言,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每個醫生都好奇地打量著顧章帶回來的病人。

顧章讓女孩坐在凳子上,之後讓各個醫院的醫生輪流過來檢視。所有醫生還相互傳看了大病歷,從大病歷的內容來看,果真是很難找出什麼破綻。

女孩表現得很羞澀,不會主動說話。無論醫生問她什麼,她回答的聲音都是小聲小氣的。

輪到賀雷時,賀雷走到女孩面前。他蹲下身,仔細翻看了女孩的眼皮,又檢查了女孩的口腔黏膜。賀雷將可能引起持續高熱的寄生蟲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一種非常恐怖的診斷漸漸在賀雷心中清晰起來。

賀雷蹲得比小女孩低,仰頭看著小女孩問:“小朋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癢?或者有沒有被什麼蟲子咬過?”

女孩眨眨眼睛,似乎想要點頭,想半天終是膽怯的搖頭。

賀雷起身對顧章說:“顧醫生,我是疾控中心寄生蟲科的賀雷。你們對患者做體格檢查的時候,有沒有讓她脫了衣服,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焦痂?”

顧章話語間有些猶豫:“檢查了,還是我親自帶我們科的女醫生一起檢查的,她面板上面應該沒有什麼異常。”

賀雷回想起去怒江出差那次,二百人的醫療隊去怒江深山裡看病的事情。當時就是因為沒有認真做體格檢查,醫生們都忽略了患者腋下的小紅點。不過賀雷還是相信顧章的話,如果患者身上真的有焦痂,那會是一個很大的疤,應該一眼就能被看出來的。

所有醫院的醫生看了半個多小時,大家始終一籌莫展,完全找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顧章只得先把女孩送回病房,又回到會議室說:“第一個病例的患兒情況很差,不能到會議室來。請各位醫生跟我一起到病房檢視。”

看過第一個病人,其實不少醫生心裡多少有些想法,只是沒人能給出一個定論。既然這個科室裡還住了一個表徵一樣的病人,不如先隨顧章去看看,等看過之後在下定論也不遲。

一隊醫生跟著顧章來到病房,進門就見一個小男孩眼神迷離,形容憔悴,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醫生!求求你們救救我家仔啊!”男孩的母親雙手合十,一邊哭泣一邊向各個醫生作揖。

“這位家長。”顧章安撫家長說,“這些都是我們從各個醫院請過來的專家,他們就是來集體討論你兒子的病情的。”

“謝謝你們!”男孩母親哭得泣不成聲,兩隻眼睛早已又紅又腫。

病床上,男孩的意識已經不清醒,只有大聲叫他的名字他才會雙目無神地眨一下眼睛。想從男孩口中問點病情是沒什麼指望了,所有醫生都只能轉頭問男孩的母親。

幾番提問後,賀雷跟著提了一個問題:“聽說之前你們一家人去過湖南,具體是去了湖南的哪一個地方?你們在湖南的時候,你家孩子有沒有到天然水域玩過水?”

“什麼地方叫天然水域?”男孩母親問。

賀雷說:“比如河水,溪水,湖水之類的地方,只要不是人工游泳池的地方,都是天然水。”

“划船算不算?”男孩母親問。

賀雷點頭說:“算!你仔細回憶一下,划船的時候,你家小孩子的手或者身體其他部位有沒有伸到水裡面去?”

男孩母親思考了好一會兒,不大確定地說:“應該沒有吧。我……我記不太清了。”

賀雷繼續問:“你們具體去了湖南的哪些地方?”

男孩母親回憶說:“先是到了長沙,然後去了張家界,鳳凰。我老家是郴州的,最後我們還去了一趟郴州。”

“郴州?”賀雷突然皺眉,“人到郴州打擺子的郴州?”

“對,就是那裡。”男孩母親說,“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你怎麼還拿出來說?”

顧章聽不懂賀雷到底在說說,於是插嘴問道:“什麼叫人到郴州打擺子?”

賀雷說:“瘧疾曾經一度是湘西危害一方的傳染病,湘西人把瘧疾叫做打擺子。我覺得這個患者的病情非常像血吸蟲感染急性期或者瘧疾感染。但是血吸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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