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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雷和薛子陶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事情比他們預想的要好。幸好不像傳說中的那樣,苗人和漢人已經不再是你死我活的敵對狀態。
不過賀雷依然覺得葛清華說的這些,邏輯上非常矛盾。“葛醫生,既然現在苗人和漢人已經放下隔閡,為什麼防治工作還是做不好?”
葛清華終於把他的米粉吃完了,他放下筷子說:“現在我國跟國外的國際交流越來越多,不管什麼民族每年都有很多人出國。你們也是在疾控中心當醫生,你們肯定直到我國的絕大多數瘧疾患者都是輸入性病例,從國外感染了瘧疾以後把病帶回來。
“苗人也有出國的,苗人也有把國外的瘧疾帶回來的。問題就出在這裡,瘧疾患者會非常積極地配合治療,村裡的健康人就不願意吃預防瘧疾的藥。就跟幾十年前一樣,村鎮衛生所挨家挨戶去發預防的藥,村民打死也不吃。”
“難道現在的苗族還會懷疑漢族發給他們的要有毒?”賀雷問。
“這個倒不是。”葛清華說,“苗人現在是覺得漢人興師動眾,小題大做,他們覺得沒這個必要。村裡只有一兩個人得瘧疾,而且還是從國外帶回來的,沒必要全村人跟著一起吃藥。現在的預防工作是一年比一年難做,去年附近的村子一連有三個人被感染瘧疾。
“現在冬天剛剛過完,馬上就開春,現在正好是組織當地村民吃預防藥的時間。但是我真的是沒辦法,配合一起做預防工作的村民越來越少。再這麼發展下去,瘧疾很有可能會從散發變成流行。”
(注:我國從2017年開始已經沒有瘧疾新發病人,小夥伴們不用擔心現在去湘西還會被感染瘧疾。)
葛清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對賀雷和薛子陶說:“我們實在是沒什麼好辦法勸說村民吃預防藥,所以就打電話給中原市疾控中心請求協助。當時是郭主任接的電話,他說你們之前在湖北三下鄉工的工作成績特別好,他還說你們很會勸說當地人參與預防工作。”
賀雷和薛子陶一時只能面面相覷,之前在大理和湖北用過的宣傳方法在湖南根本用不上。無論是大理的旋毛蟲還是湖北的血吸蟲,那兩種寄生蟲病都是當地的流行病,傳染源很容易就能找到,也很容易展示給群眾看。
可是瘧疾在湘西只是散發,攜帶瘧原蟲的蚊子幾乎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很難用直觀的方法展示給群眾看。根基統計學資料,每一百隻蚊子中有一隻攜帶瘧原蟲,瘧疾就會在當地爆發。現在整個湘西一年才出現三個病例,估計攜帶瘧原蟲的蚊子還不到十萬分之一。
賀雷確實是帶了蚊子抓捕器來,可是賀雷無法一口氣捕捉十萬只蚊子,而且還要一隻一隻篩查,找出攜帶瘧原蟲的那隻。無法向村民展示攜帶瘧原蟲的蚊子,單純的文字宣傳肯定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沒想到事情會這麼棘手,賀雷向葛清華坦白說:“我們在湖北的宣傳方法是一個老教授想出來的,效果確實不錯,但是那個方法在這裡用不了。”
“具體是個什麼方法?”葛清華問。
“其實很簡單。”賀雷說,“就是把傳染源放在村民面前,讓他們親眼看看寄生蟲具體長什麼模樣。連哄帶騙嚇唬村民一下,他們覺得害怕,自然而然就會認真配合做預防工作了。
“可是我們在湘西肯定是找不到攜帶瘧原蟲的蚊子的。就算找到了,那種形態的寄生蟲也沒什麼威懾力,看起來一點也不恐怖。有可能這樣的宣傳會出現反向效果,村民不但不重視瘧疾,反而還會對瘧疾更加輕視。”
一直回到客棧,三人都沒有想出什麼好的宣傳方法。
“兩位醫生今晚早點睡,明早起早些看看風景。”葛清華臨別時交代說:“鳳凰最美的風景就在剛剛天亮的時候,等太陽出來,霧散了,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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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老師,薛老師,今天要一起去逛街嗎?”一大早,柳青蹦蹦跳跳竄到賀雷和薛子陶的房門口問。
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果然活力充沛,昨天晚上賀雷和薛子陶都睡下了兩個女學生還沒回來。今早兩個男人滿臉睡眼惺忪,兩個女娃娃卻活潑得像兩隻初春的野兔。
薛子陶隨意揮揮手說:“你們自己去吧,你們女生喜歡逛的地方我們看不出門道來。”
柳青等的就是這句話,她丟下一句“我們先走啦!”就拉著劉雨竄出客棧,兩條靈動的倩影一溜煙消失在曲折的街道拐彎處。
“我們也走吧。”薛子陶慵懶地伸個懶腰,然後跟著賀雷走進薄霧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