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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薛子陶坐在車尾,無奈地嘆口氣。
“怎麼又嘆氣了?”賀雷幫薛子陶揉揉眉心。
“我是沒轍了!”薛子陶兩手一攤,“我沒辦法勸說群眾吃藥,他們不吃我也沒辦法硬逼著他們吃。”
“呵呵!”朱凌坐前面冷不丁笑了兩聲,“我倒是有個辦法,就看你們敢不敢照著做。”
“什麼辦法?”賀雷和薛子陶異口同聲問道。
朱凌揮揮手說:“不急,等下車後再說。你們兩個覺得可行沒用,關機看葛清華。他要是狠不下心來,我在這說了也是白說。”
到了懷化,賀雷和薛子陶最關心的當然是朱凌所說的狠心辦法。飯桌上,薛子陶第一時間便讓朱凌把他想到的辦法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朱凌說:“我先給你們說個生活中的案例。我國城市老年人可以享受公交優惠政策,一些老年人不考慮年青人需要在上下班高峰期坐車,他們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跟年青人一起佔用公共資源。
“有些城市這種現象特別嚴重,政府努力勸說教導過,希望老年人儘量避免在上下班高峰期坐公交車。不過效果甚微,不自覺的老年人可不管那麼多,他們想什麼時候去坐公交車就什麼時候去。
“後來有幾個城市出了強硬政策。其實說起來也算不上多強硬,不過那個政策一出,絕大多數老年人就避開上下班高峰期去擠公交了。你們想起來是哪個政策了嗎?”
賀雷和薛子陶相視一眼。薛子陶說:“你說的是不是老年人在高峰期坐車要出錢?”
“對,就是那個。”朱凌說,“那些城市都沒有收老年人的全票,就算是在高峰期坐車,老年人依然可以享受一定的優惠,只不過是從免費變成半票。你們可別小看這半票,對於年青人來說是求之不得,對於老年人來說就像割肉一樣。
“原本免費,突然變成要收錢,哪怕只收一小點錢,老年人都會覺得心疼。不僅是老年人,其他人也一樣。國家每年都是免費給疫區提供預防藥,預防藥來的太隨便,隨便到人們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倒不如強制收點錢,不用收太多,只要一顆藥收一塊錢大家就會覺得心疼了。這錢是強制收的,管他想不想吃都收。人們覺得這藥是自己用錢買來的,自然不會浪費掉。”
葛清華拍一把大腿!“朱醫生你怎麼不早幾年來啊!你要早幾年告訴我這個辦法,我也不會年年被扣獎金了!這事還真讓你說到重點了,從社群和鄉鎮衛生所統計的結果看,越是貧困的家庭越是不配合吃藥。
“那些有知識有文化的家庭,他們本身就有預防疾病的意識,藥發下去以後他們都是第一時間吃的。就是那些貧困一點的家庭,本來讀的書就少,不懂還不聽勸,每次都是貧困家庭被感染瘧疾!
“就按你說得辦,收錢,強制收錢!對於富裕一點的家庭來說,十多塊錢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些貧困家庭,越窮的那家越心疼錢。向他們每人收十多塊錢,他們肯定就會吃藥了!”
(注一:這個故事的歷史原型發生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那時候廣大群眾都沒有預防疾病的意識。提出收錢提案的醫生還給了一個建議,就是錢不能收成整數,比如不能收成一角錢或者一塊錢,不然會給人一種故意而為的感覺。)
(注二:後來經過多方討論,出現瘧疾病人的村子,每人每個月收七分錢。雖然七分錢只是一個很小的數目,哪怕在困難年代絕大多數人也能夠負擔得起。可是就是這每人七分錢,讓大家無比珍惜衛生所發放的預防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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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瘋啦!”賀雷有一種想抱著電腦跳樓的衝動!“疾控中心就不該讓我們兩個都去,出差半個多月,論文半個字都沒寫!至少給我們留一個在這裡寫論文啊!”
“嗯,說得沒錯。”薛子陶扭扭脖子,然後繼續盯著電腦看,“應該把你留下來寫文論,我一個人去治瘧疾就夠了。”
“為什麼是把我留下來寫論文?”賀雷問薛子陶。
“因為我不想一個人寫論文,太無聊了。”薛子陶輕描淡寫說一句,卻是說得賀雷啞口無言。
賀雷其實是在抱怨論文太難寫了,尤其是中間停過一段時間再回來寫,感覺比滿清酷刑還要折磨人。要是薛子陶能留在中原寫論文,賀雷一個人去湘西散散心,那人生就美滿了。
可惜薛子陶聽出賀雷的弦外之音,所以薛子陶乾脆將就著賀雷的話,把賀雷帶入作繭自縛的尷尬之中。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