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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知道現在不是隻顧憂傷的時候,他按耐住悲憤道:“琦兒,你可願隨皇叔一併去樊口?”
“啐!”劉琦吐一口惡氣!“也罷!死守江夏還不如隨皇叔前往樊口,待我等緩過氣來,定要殺回荊州,殺曹操老賊個片甲不留!”
“呵呵!如此甚好!”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劉琦緊張地朝門口望去,出乎他的意料,門外竟然有人在偷聽他們說話。
感受到侄兒驟然緊張的情緒,劉備朝門口說:“還請子敬進來一敘。”
劉琦疑惑不解地回頭看看自家皇叔,看來皇叔從一開始就知道門外有人,而且皇叔還知道這人是誰。
魯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先是對著屋內幾人躬身作揖,然後恭恭敬敬地說:“東吳魯肅見過劉太守。”
劉琦終於想起來了,方才劉備與他說過,劉備眾人在長坂坡落難的時候遇到了魯肅。劉琦趕緊起身回禮說:“有勞子敬先生不遠千里前來荊州,琦與先生見禮。先生快快請進!”
劉琦客客氣氣把魯肅請進門來,又叫人來好生招待了一番。喝過幾壺香茶,四人便長話短說商量起接下來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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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樊口。
入駐樊口還不到兩天,劉備竟然迎接了一群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將軍!”幾個小將齊齊跪在地上,“末將來遲,望將軍恕罪!”
“快快請起!”劉備激動得忘了該說什麼好。那天他明明親眼看見曹操大軍把他的軍隊俘虜了,為什麼現在這些小將會帶著一大群百姓來到樊口?“那日在長坂坡,你們如何從曹賊手下逃脫?”
一個小將站起身來,臉上洋溢著蓬勃的朝氣。小將解釋說:“那日曹操老賊一心想要奪取江陵,他便帶大軍繼續往江陵趕路,只留下一小支軍隊看守我們。我們一萬精兵,怎會怕曹軍幾百人。我們暗中將兵力分散,每人帶一萬百姓朝不同的方向跑,人群一散,曹軍便無法再控制我們。聽聞將軍往樊口來了,我們便帶百姓連日兼程,一口氣跟著跑來了!”
“好!甚好!”劉備看著眼前的一萬多人,剛剛泛起的欣慰又冷卻下來。“那日在長坂坡有十幾萬百姓,為何此時只剩一萬餘人?可是其餘人等又被曹軍俘獲?”
小將笑嘻嘻地說:“確有少數人被曹軍俘獲,我們跑得急,輜重車也沒能帶走。不過我們是朝不同的方向跑的,此時還有許多人在來的路上。我們幾個是腳力快的,最先跑到樊口來。之後還會有人陸續趕來。”
“幾位將軍辛苦了!”劉備拉起幾個小將的手,心頭暖得就像初春的太陽,十分和煦。
不枉劉備不到最後關頭都不放棄一個百姓,如今百姓擁戴於他,他逃到哪裡,百姓就追隨到哪裡。兵家之事,禍福難定。劉備以為他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漸漸的事情又開始一步步出現轉機。
城樓上,一雙剛剛結交的摯交好友此時正在分析各自主公的局勢。
樊口原是東吳的屬地,此時又被劉備駐守。諸葛亮和魯肅自己都分不清,他們兩個到底誰是主誰是客。反正哥哥諸葛瑾跟魯肅平日裡要好得很,諸葛亮和魯肅若是非要分個主客倒是顯得生分了。
諸葛亮主動替魯肅斟一杯茶,他一直不明白,魯肅分明是個精明能幹的人,為什麼這麼聰明的人偏偏長了一張又呆又傻的臉。魯肅這副呆傻的樣子倒是像極了龐統,都是靠一副痴呆面向把別人矇混過去的人!
不過諸葛亮不會把這話說出來,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子敬,不知孫將軍接下打算如何對抗曹軍?”
魯肅抿一口茶,道:“孫將軍遣我到荊州,足以見得東吳與劉豫州結盟的決心。現在,就看劉豫州是否有決心與我東吳結盟了。”
諸葛亮何等冰雪聰明,魯肅不過是稍加提醒,他便明白了魯肅的意思。諸葛亮掐指一算,道:“明日西風,易出行。”
魯肅咧嘴一笑,“那我需得早些回去收拾行李才好。”
晚上,諸葛亮獨自來到劉備的房間。
“孔明!”看見諸葛亮,劉備高興得合不攏嘴。劉備根本掩蓋不住絕處逢生的喜悅,他今天見誰都是笑呵呵的。
諸葛亮莞爾一笑,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家主公這麼高興了。
劉備高興半天才問:“孔明前來何事?”
諸葛亮不想在劉備的興頭上給他澆冷水,但是一味的高興必然誤事。諸葛亮儘量將語氣放得溫婉些:“難得主公有如此興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