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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動，從腦子到四肢，都有片刻的僵硬，反應過來，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住了人，聲音也是刻意的小心，“為什麼？”
&esp;&esp;顧夕照抓著她的手握住，繼而一個手一個手地交叉，仰頭的瞬間，手也舉到了眼前，“因為，要飛的翅膀在皇上的手裡啊。”
&esp;&esp;趙三思心頭微動，反應過來，唇瓣都跟著顫抖了起來，“那貴妃……”
&esp;&esp;顧夕照湊過去，堵住了她沒有出口的話，貼著唇瓣朝她笑，“翅膀交給你牽著的，是我心甘情願。”
&esp;&esp;心甘情願。
&esp;&esp;恍若一道驚雷徑直劈下，趙三思的心跳在頃刻間停了下來，四月的蟲鳴，四月的涼風，四月裡熱鬧的夜也突然寂靜無聲，她能感知到的世界裡，唯有唇畔如蘭的呼吸，和耳畔輕快的“心甘情願”。
&esp;&esp;偶天蓋地的驚喜，交錯著震懾四肢百合的感動，洶湧而來，趙三思笑不出來，唯有眼淚不動聲色。
&esp;&esp;從最初相見的那一幕，到如今的點點滴滴，彷彿都對映到了那一顆顆晶瑩的眼淚中，走馬觀燈地從她眼前滑過，又迅速墜落。
&esp;&esp;年少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她以為她對貴妃的所有信任和依賴，都是因為她在走投無路之下，共享了她的驚天秘密。
&esp;&esp;後來，欲漸起，情更深，信任和依賴下，是她不想也不願意承認的惶惶不可終日。
&esp;&esp;誠惶誠恐下，她知道是自己的狹隘和私心，她不願意讓人知曉，怕被厭棄。
&esp;&esp;到了如今，她才明白，真的是她狹隘了。貴妃永遠不會，一如她初見，只會不動聲色間給她安慰。
&esp;&esp;“皇上，哭什麼？”
&esp;&esp;“我沒哭。”
&esp;&esp;“那皇上還怕嗎？”
&esp;&esp;“不怕了。”
&esp;&esp;“那就好。”顧夕照也沒給她擦眼淚，把頭埋在她頸側，喟嘆道：“你給我一個風光出嫁的機會，我如何能辜負？”
&esp;&esp;“是我，想要讓世人都知道，你是我堂堂正正，從大昭門抬進來的皇后。”
&esp;&esp;顧夕照輕笑一聲，安了小傻子的心，她的睏倦又上來了，“嗯，明日我回家，就等著三日後與皇上的盛裝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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