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志註釋白話文

第58章 魯國三公子 (第2/2頁)

行，梁女搭個梯子在院牆內觀看，圉（yu）人犖（luo）（養馬的官）在牆外看到梁女的姿色，心潮盪漾，就站在牆下，用歌聲挑逗她。

歌曰：

桃之夭夭兮，凌冬而益芳。

中心如結兮，不能逾牆。

願同翼羽兮，化為鴛鴦。

公子般就在梁氏的家裡，看到有人挑逗自己喜歡的女人，大怒，命令隨從擒住，用皮鞭抽打三百下，血流滿地，圉人犖再三哀求，才放了他。

公子般把這件事告訴給父親魯莊公，魯莊公說：“圉人犖無禮，你就應該把他殺了，不能用皮鞭懲罰他。這個人很勇猛，輕功很好。你用皮鞭打他，必然心中恨你，以後會成為禍患的。”

子般說：“一個匹夫而已，還用在乎他？”

圉人犖果然痛恨子般，就投靠在慶父門下。

第二年秋，魯莊公病重，心中疑忌慶父，故意先把叔牙找來，問死後由誰來繼承君位，叔牙城府不深，就盛讚慶父有才能，極力推薦慶父來作魯國的君主。

魯莊公沒有表態。

叔牙出去以後，又找來季友徵求意見。

季友說：“您與孟任有過誓約，既然沒有實現對母親的承諾，難道還要再辜負她的兒子嗎（君與孟任有盟矣，既降其母，可復廢其子乎）？”

魯莊公說：“叔牙建議立慶父為君，你看如何呢？”

季友說：“慶父殘忍而沒有親情，不具有君主的大氣胸懷。叔牙是向著他哥哥說好話，不要聽他的。我擁護公子般為君，誓死不渝（慶父殘忍無親，非人君之器。叔牙私於其兄，不可聽之，臣當以死奉般）。”

魯莊公點頭，隨後就不能說話了。

季友出宮，急忙派人傳魯莊公的口信，讓叔牙前往大夫針（qian）季家裡，馬上接收君主的命令。

叔牙果然來到針季家裡，季友就拿出一瓶毒酒，讓針季毒死叔牙，又寫了一封書信：“君有命，賜公子死，公子飲此而死，子孫世不失其位，不然，族且滅矣！”

叔牙不肯喝這毒酒，針季就提著叔牙的耳朵把毒酒灌了下去，一會兒，就死了。

史官有詩論鴆牙之事，曰：

周公誅管安周室，季友牙酖靖魯邦。

為國滅親真大義，六朝底事忍相戕。

當晚，魯莊公薨，季友奉公子般主持喪禮，通告國人以明年改元。

各國都派遣使臣弔唁。

注：【魯莊公，公元前693年-公元前662年，在位32年。】

從此魯國陷入爭權奪位的動亂之中。

這是公元前662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