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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直射著這片樹林
樹木稀疏,陽光直穿下來。
照得林地上泛出嫩黃的光。
間或有幾聲沙雲雀的叫聲。
整片樹林看起來平靜祥和。
除了有些不易察覺的沙沙聲。
十幾個衣著各異,手中拿著黃褐色步槍的人貓著腰呈散兵線緩慢前進。
前方的頭領五指向上伸出,示意大家停止前進,後面的人都匍匐了下來。
蘇正跟著趴在地上,有針茅硬硬地戳到臉邊他有些難受。
他眼睛卻緊盯著前方,直覺感覺有些不對勁,太安靜了。
旁邊趴著的布萊克兄弟將槍輕輕放在旁邊,往嘴裡塞了一粒畫眉草種子。
ak74的土褐色木質槍托就這樣戳在蘇正眼前,槍托用得久了,呈現一種油滑的光澤。
這真實得簡直像是虛幻,好多時候,蘇正都在想,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噩夢。
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歷,他簡直欲哭無淚。
這裡位於非洲大陸的北部。
北面靠近地中海。
南面就是廣闊的撒哈拉大沙漠。
這是一片沙漠和雨林並存,饑荒和奢侈同生,殘忍和慈悲交織的土地。
撒哈拉在當地柏柏人語言中,就是大荒漠的意思。
那一望無盡的黃沙,被風吹塑又變幻著各種形狀,是很美,不過看久了也有點兒瘮得慌。
當時從國內奔這兒來,完全是聽信了這邊一年能掙幾十萬美金的誘惑。
以為在這邊奮鬥幾年,就能告別平庸生活,不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起碼能踏踏實實找個女孩子結婚。做點小生意過日子。
誰想到才沒幹多長時間,這邊的磷酸鹽礦場竟然被一群武裝分子衝進來佔領了,還沒收了蘇正他們幾個人的護照。
當時身無分文的幾個人出了礦場準備摸索著往最近的城市奔。
沒走出多遠就被一群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給抓起來了。
要麼就死,要麼跟著他們幹。
他們自稱僱傭兵,都是圖布人。
蘇正和他們交流還有點困難,他們對阿拉伯語也不是很精通,有時候說著自己的部落語言。
蘇正的阿拉伯語也不是很好,都是當時臨時突擊學的一些。
過了幾天,蘇正他們才發現,這夥人與其說是僱傭兵,其實不如說是土匪,也沒見誰僱用他們,他們就以打家劫舍為生。
而且勢力很小,總共才十幾個人,好些槍也保養不當,卡殼打不響的事情時有發生。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胡思亂想著,旁邊有人捅了捅自己。
蘇正側頭一看,是當時和自己一起來的同伴齊祥,齊祥比自己小,蘇正有意無意的就關照著他。
剛才行進的時候,蘇正就故意讓齊祥跟在自己後面,這樣有什麼事也能夠讓他多些反應時間。
齊祥這人和自己差不多,在國內混的一塌糊塗。
還因為和別人爭妹子被打掉了一顆門牙,也沒錢修補,到現在那裡還是個窟窿,看起來總像在笑。
膽子有點小,但人性格很單純,在礦場的時候,做事很拼命。
家裡有個老孃身體不太好,妹妹還在讀書,成績很好,學費卻是個大問題。
所以他聽說這邊賺錢多,義無反顧的就過來了。
沒想到錢在哪兒都不是那麼好賺的,現實很殘酷,錢沒賺到,命都可能保不住。
齊祥看起來像想說什麼。
蘇正豎起食指,作出噤聲的手勢。
這邊太安靜了,聲音都可能帶來麻煩。
這可是在戰場上。不謹慎都可能送命。
前方的頭領有點像打籃球的奧尼爾,據說以前在政府接受過f國人的訓練。
可是現在體型太龐大了,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蘇正對他也還不太瞭解他們加入的時候,就給吃了碗飽飯,一人弄了條火雞腿,發了一把破舊不堪的akm,就這樣算入了夥。
撲稜稜,前方飛起一群沙雲雀。
嘩啦啦後面一片拉槍栓的聲音。
沒辦法,這幫人都這樣,基本談不上戰術素養,都是吃穿拉起來的一幫三流隊伍。
蘇正和齊祥同樣毫無經驗,但對於慌亂,蘇正有種本能的排斥。
慌亂只會讓你更傻,他記得高中時的籃球教練這樣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