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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鮮有風浪,風順水順,年半功夫,便跨過兩洲界限,如今中洲更是遙遙在望。
一直死死盯著董子莫的周修潔開口作難道:
“輸一次不夠,還想再輸一次,這一次你拿什麼輸”
深思熟慮之後的董墨緩緩開口道:
“言勝尚早,言敗亦尚早,但此行並不虛。”
想到什麼的周修潔又開口道:
“誰說這話,我都可能反駁,但獨獨你子莫千年的王八我卻是深信不疑。”
話裡有話的周修潔則是開口打趣子莫千年光棍的事情,心中明瞭的子莫無語無言。顧信額頭上冷汗擦過,心中卻道:
“怎麼感覺我也被罵了。”
微微咳嗽一下的寒凝冰卻是打斷了顧信的思路,顧信又瞬間返回常態。
都言儒家君子吵架厲害,不想董墨卻屢次在一個女子身上吃癟,果然拿了儒家君子名號的女子不好惹。
“古人誠不欺我啊,唯…”
“唯什麼”
“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也。”
還欲開口作死的董墨,似乎察覺到了一股殺氣瞬間改口。
“魚和熊掌哪個重要”
“都重要。”
“貪心不足蛇吞象,有人一生無緣於道,子莫焉有什麼本事能兩者得兼。”
似乎想到了什麼的董墨凝神仔細說道:
“千年前,我曾以儒家治國之學對上道門易青峰,不想他如此說道。”
“不就是,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
“是啊,後來人們都只記住了這句話。當時我與其坐而論道,我也曾批此歪道,不想易青峰又淡然道,惜天下而聚一身亦不為也。你會如何回”
說著目光轉向周修潔的董墨直視周修潔,雙目似刀,刀刀刺人心。周修潔深思熟慮後便又道:
“何解”
董子莫回道:
“我後作文章,描治國,無論怎麼有為法,都略感其次,後經百年之久才明悟,不為,不為,無為而無不為,是謂無為而治。”
“無為而治,怎麼治”
“中洲之地,世界之中,卻無王權,因為何也”
“因為中洲乃道門蓮青世界。”
“對亦不對。”
“何解”
“有權必有枉,人慾權便會媚上,小人當道權必危矣。中洲之下,枉邪之人,天必誅之。”
話未畢,天雷便已炸響而起。
遙遙萬萬裡,海上都是晴日的一路,不想董墨論道,天雷炸響,小雨漸生,風浪漸起。
瞬間回神的周修潔,面帶怒氣上前一把抓住董子莫的領子,身姿搖曳春光明媚開口道:
“我問你魚與熊掌,你卻扯到儒道之爭,意何為也”
“莫急,待我道來。”
“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咳,生與義本就不對立。如果對立便行叉,二者本就兼得才謂之真人。”
正人君子的董墨,被周修潔搖曳生姿的春光帶的思慮一歪,趕緊正色開口道。
“那先賢的捨生取義何解”
“邦明則明,邦不明應昏,不應取義。”
“何解”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什麼意思,你罵我”
“不敢,不敢。”
董墨一個大高個兒被身高低自己一個頭的周修潔提領抓著,眼不敢望向周修潔,一覽無雲,怎敢望
都言美色如刮骨鋼刀,心裡明瞭的董墨才會出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瞬間明瞭的周修潔便動手。
如果易清豐在此地,必會跟一句。
“這世間的真理,獨獨對女子講不得。”
雖然恐有性命之攸,但好在其身法了得。可惜,董墨實打實的讀書人,不會那麼多防身護命的道法情有可原。
“你既然不敢,為何不正眼看我”
“我是個男人,哪怕千年的不動老玄龜也是男人。”
瞬間明悟的周修潔,低頭掃過,才發現細雨打透衣衫略隱略顯。臉上怒氣全消,羞紅掛上,撒手之後,緊過衣衫,不再開口。
被放開的董墨此時才又望向周修潔,羞意退下的周修潔便再次開口罵道:
“偽君子,登徒子。”
瞬間詫異,感覺人間不值得的董墨淡淡回道:
“還不如學那易青峰,低頭看一眼,至少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