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戲狻猊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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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斯蘭站在碧紗櫥門邊,定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esp;&esp;“哦……你怎麼來了,我的小獅子?”皇帝瞧了他一眼,面上帶了幾分笑,“還瞧到我內殿裡來了?”她看起來心情頗佳,半倚在床柱邊上,身上只披了一身衾被,抱腹小衣鬆鬆垮垮掛在頸子上,像是午睡才過。
&esp;&esp;還沒到夕陽西沉時候,內殿日光猶亮,將花窗木紋投到人臉上,有幾分晦暗不明。那金髮碧眼的內官衣衫不整,顯然是才從御床上滾了下來。即被堵在臥房裡頭,他也只是慢條斯理系起衣裳釦子,沒半點慌張樣。
&esp;&esp;“我是……”
&esp;&esp;尚服局的內人一早便到了碧落宮門口。這兩日聖人連著留宿在林少使處,卻沒見著添了多少賞賜,反倒是這位公子,早先聖人便吩咐了制的吉服朝服,到底是緊趕慢趕終於年關前改好了,今日正好送了來。
&esp;&esp;領頭的內人叩下宮門,開門的是順少君貼身的小侍。這位小侍雖說年歲尚小,卻是得了聖人青眼,安排隨在棲梧宮令長安身後見習的。內人先行見了禮,這才領著身後諸人往宮裡頭去。
&esp;&esp;阿斯蘭這幾日夜裡睡得不沉,早間便起得晚些。阿努格領了內人入內時候他方才用過了早膳,漱口的茶水還捧在宮人手裡。漢人規矩,飯畢以釅茶漱口,他雖向來不愛,到底做了一年,也已習慣了。
&esp;&esp;“什麼事?”
&esp;&esp;“回公子,是陛下欽賜公子的朝服同吉服各一襲,奴等已制好了,特意給公子送來。”
&esp;&esp;阿斯蘭抬眼瞧去,內人們一字排開了,各自托盤上都捧了東西,這領頭內人左手邊似乎是朝服,赤羅大衫五梁冠,右手邊卻是吉服,寶藍緞底獅團紋。
&esp;&esp;“送錯了,是虎。我記得獅子是一品和二品。”
&esp;&esp;“沒送錯沒送錯。”內人笑道,忙叫了那捧衣裳的內侍往前來,“陛下親自吩咐的,說獅子好,與公子相襯,特賜了公子獅紋用在吉服上,該是奴恭喜公子一聲,這等恩寵公子還是頭一個呢。”吉服本屬節慶衣裳,略逾制些也不妨事,不過是顯一顯天恩罷了。朝服倒仍舊是虎綬,聖人瞧著並沒晉封意思。
&esp;&esp;阿斯蘭懶於應付這些內官,抬手揉了揉額角。皇帝面子功夫做得好,還不是轉頭就找了那麼個病秧子。阿努格見哥哥臉色不好,卻是擺了個笑臉出來,忙掏了些金瓜子給內人頭領:“辛苦哥哥了,這是我們家公子請哥哥們吃茶的一點心意,哥哥們莫嫌棄。”
&esp;&esp;“這可是折煞奴了不是?公子的喜氣哪是人人能沾上的,能分得這麼些便是奴等福份了。”內人行了禮,留了衣裳才退出殿外,留著阿斯蘭宮裡內侍收入箱籠。
&esp;&esp;他各式華服不少,除了少君份例以內的各色四季衣裳,均是皇帝有了主意便叫尚服局制了送來,時新巧樣累了許多,外頭總說是他奢靡鋪張,實際全不過是為了打扮齊整,好討她的高興。如今再添這麼一件逾制吉服,少不得又要被彈劾參奏。
&esp;&esp;“午飯之後去棲梧宮……謝恩。”阿斯蘭叫人收了東西,冷著臉甩出一句來。
&esp;&esp;“是。”內官應下聲才道,“既是往陛下處去,雖說是謝恩,也合該備些東西。依著公子們的慣例,倒是糕點為多。從前側君在時,總是親手做些糕點湯水送了去棲梧宮。”
&esp;&esp;“側君?側君是誰?”
&esp;&esp;這內官一下反應過來說漏了嘴,皇帝慣不與人提側君之事,其餘公子議論也從不傳與阿斯蘭耳中,他自然不曉得皇帝原還有個側君。只是這下話頭已起了,又不好糊弄過去,只好道:“側君已離宮去了,公子您自是沒見過的。”
&esp;&esp;“能離宮麼,這裡的男人。”
&esp;&esp;“是陛下的旨意,送了側君出宮的。”內官斟酌著道,心下卻暗自腹誹,側君打著省親回鄉的名義出宮,至於為何又再沒回來,自然是不廢而廢,不必回來了。如今陛下自有新歡,哪想得起他來。人說見面叄分情,這下面也不見,如何能有情。
&esp;&esp;“走了,沒有回來。”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