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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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六月裡的雨總是來得突然,偏偏還連綿不斷,自昨日起時緩時急續了一整日也沒見停的跡象。
&esp;&esp;唯一的好處是清爽了不少,一掃五月間的沉悶暑熱,微風拂過,落在肌膚上還有些涼意。
&esp;&esp;驟然間電閃雷鳴,好容易緩了些許的雨又瓢潑地澆了下來,一時間雨勢滂沱,如瀑如潑。
&esp;&esp;“是天要留陛下。”對面的少年人笑道,“陛下陪臣侍下完這一局再走吧。”
&esp;&esp;廊下鸚哥叫得歡快,吵吵嚷嚷,似是在呼雨,又像是喚晴。
&esp;&esp;女帝看他只笑。眼前少年人年紀太輕,不過將將過選秀時十五的年紀下限而已,卻很有了些沉晨年輕時的風致。面如冠玉自不必說,便是那略細長的劍眉同菱形眼最似他父親,笑時清雅秀逸,不笑時卻悠遠沉靜,實在很有清流公子的樣子。
&esp;&esp;只是比起他那忠直清正的父親,眼前的少年人多了許多靈動,還有些小心思。
&esp;&esp;“這一局已定了,希形,你還年輕了些。”女帝笑,手指在棋簍裡翻攪,擾亂了那琉璃燒的白子,“沉相善弈,你沒學到他精髓。”
&esp;&esp;“臣侍是子,豈好越過了父親去?”他似乎是不信邪,仍想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卻發現無論如何都要被白子剿殺斷路了,“……到底是陛下,臣侍認輸了。”少年人無奈地投子,“臣侍同和春手談從不會這麼快投子的。”
&esp;&esp;原要帶了他來避暑是崔簡的意思。想著他身居主位,父親得用,便在內宮無寵也要全了面上的份例,實在沒想到他倒挺合自己的口味。面貌清俊也罷了,更重要的是懂進退,有分寸。既不似崇光似的嬌縱,又不像和春那般憨直,更不如崔簡忸怩得很,便迎合也是清風樣的,不著痕跡。
&esp;&esp;窗外雨打在芭蕉葉子上,密如玉碎,震得人耳膜疼。
&esp;&esp;“看來幾位愛卿一時半刻是走不了了。”女帝笑,叫人上了茶果點心,留了幾人在西暖閣裡休息,“待雨輕些,朕叫人駕了車來送你們回城。”
&esp;&esp;“多謝陛下。”幾位朝臣紛紛起身拱手作揖,行了禮才敢坐回去。都是女帝慣常召見的近臣,沉晨、李明珠罷了,不過這次多了個劍南道按察使王琅。
&esp;&esp;只是先前宣人來議的劍南道茶馬策已畢,此時幾個朝臣都頗有些無聊。女帝便笑,“左右沒什麼事,子熹不如隨了人去後面快雪軒,見見希形罷了,他住得不遠,父子間也可敘話。”他幼子入宮為侍,如今已有兩月餘未見過,老來子,自小養得嬌些,為父的擔心也是……
&esp;&esp;“多謝陛下厚意,只是希形已是天家郎,臣究竟是外臣,不便往見。”卻是推了。
&esp;&esp;怎麼和趙豐實一個德行。女帝腹誹,別又是什麼父子不和的戲碼,“這有什麼不好的,朕準了就不算逾矩。他年紀小,只怕拘在宮裡無趣得很。”她招了長安來,“你引了沉大人去快雪軒看看沉少君。”
&esp;&esp;“希形是自己求的,便不該怨禁中規矩多。”沉晨語氣裡頗有些不忿,“更何況侍君乃是大事,豈容他使性子,教內宅慣壞了,一身的嬌脾氣。”
&esp;&esp;內室頗為安靜,一時除了雨聲便只有沉晨的說話聲。他做過兩年侍御史,聲音頗為洪亮,此時說出來更是擲地有聲。
&esp;&esp;坐在後面自顧自吃茶的王琅卻笑了笑,道,“陛下,您再讓沉大人去見了少君公子,怕是公子得挨相爺一頓板子。”他是風流慣了,都是一樣的緋色公服,另兩人端端正正,偏穿在他身上就多出些放蕩不羈的味道,加上他和女帝本有些關係,此刻也敢打趣一下聖人。
&esp;&esp;“臣不敢。”沉晨忙站起行禮,“希形已是陛下侍君,若有不當也是帝后罰,臣不敢逾矩。”他哪裡都好,就是死板了些……不過若不是這死板性子,以當年惠王那風頭,還求娶了他的長女,大約他也不會一直死守在東宮帳下。
&esp;&esp;“沉子熹,”女帝擱了茶盞笑,“你當真不去看看?”
&esp;&esp;“臣……”沉晨猶豫了半刻也沒答上來,到底是王琅飲盡了盞中清茶,道,“陛下,臣看沉大人得您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