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什麼旨?”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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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趙殷是午後入宮的。女帝急召,卻沒說是為了什麼,他不由得就有些忐忑。
&esp;&esp;女帝幼時拜了他父親為師學習騎射兵法武藝,他年長女帝三歲,時常代替父親指導當時還是皇女的女帝練習武藝,二人幾乎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的伴讀關係,只是到底帝王之尊,即便女帝看重趙家,現在也不能再談當年情分了。
&esp;&esp;“豐實快起來。”女帝換了一身常禮服,攜了他往椅子上坐了,才自己上了龍椅,“前日收到豐實遞的辭官摺子,朕心中不捨,這才特召豐實入宮來問一問,可是遇著什麼難處了?”
&esp;&esp;“臣惶恐。”趙殷聽了簡直坐不住,椅子烙鐵一般刺得他股間生疼,“臣實在是年紀漸長,領定遠軍有些力不從心,並無旁的意思。”梁國公一向是習武之人,年過天命也還是腰板挺直,健碩得很,此刻只怕女帝是在試探他,身子躬得不能再低了。
&esp;&esp;女帝同趙殷自幼交好,只是中間隔了竟寧之後漸漸疏遠了,此刻也只能放下些帝王的架子,輕聲道:“若是為了崇光入宮要明哲保身,大可不必。”她曉得趙殷素性,直接明言出口,“我以為你會讓崇光承繼定遠軍的。”
&esp;&esp;“臣確有此想法,只是……”趙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一貫不擅長和女帝裝腔作勢,既然女帝先挑明瞭他也不想再瞞,“只是夫人不讓,陛下,實不相瞞,崇光入宮是拙荊的意思,臣也是事後才得知,一知道了就給您遞摺子了。”
&esp;&esp;久經沙場的老將此時紅了面頰,露出些坐立不安的窘態來,又被女帝按了回去。
&esp;&esp;“趙夫人啊……”女帝想起了些往事,不由得笑起來,“你一向拿她沒辦法。朕還以為是豐實的意思,沒得多想。罷了,既然崇光入了宮,朕便待竟寧一般待他,總之保他在宮中安穩度日。只是你別這麼早就致仕,定遠軍後繼無人,朕還需要豐實,你要走可先替朕培養一個大都督出來。”女帝端起蓋碗呷了一口,“只是那年凌虛道人的話你也聽見了,我不想誤了崇光,他想出宮我不會阻攔。”
&esp;&esp;女帝覆上他的手以示安撫,臉上是趙殷熟悉的平靜神色。
&esp;&esp;“多謝陛下。”趙殷心下鬆了一口氣,他與女帝相識四十年有餘,這個被先帝兩度廢立的皇儲雖心思深沉,待人時卻總有幾分赤誠,有她這句話是可以放心許多了,“臣這就告退了。”
&esp;&esp;“不見見崇光麼?他剛入宮難免念家。我叫他來便是。”女帝起身,抬手要叫宮人,卻被趙殷攔住了。
&esp;&esp;趙府當家人苦笑出來:“崇光這孩子自小養在母親身邊,不愛同臣親近,兄弟裡只和竟寧親,臣見了他也不知該說什麼,陛下好意,臣心領了。”這個小兒子實在不太聽老父親的話,萬一當著聖人吵起來可不是好收場的。
&esp;&esp;他也老了。女帝想,昔日趙將軍也曾是趙小將軍,塞上擒胡虜,月下擁美人,一手長槍舞得虎虎生風,不知迷倒多少京中女娘。過了這二十多年,他也漸漸退到了一個老父親的位置上,一旦說起家眷兒女,還是會露出些帶著赧色的窘態。
&esp;&esp;“既然豐實你這麼說就罷了,朕看崇光乖巧伶俐,沒什麼不好的。”女帝笑,抬腳邁出暖閣,“朕送你出去。”
&esp;&esp;趙殷正抬了腳,忽而又停下步子,差點和女帝撞在一起,“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esp;&esp;景漱瑤挑眉,又回身拉了趙殷進殿,有些想笑:“這倒奇了,豐實平素不是這樣不敢說的性子。”
&esp;&esp;誰知梁國公一拜到底,俯首至地,沉聲道,“拙荊與母親溺愛崇光,以致其素性嬌縱頑劣不服管教,若來日衝撞陛下,還望看在老臣與……與宣平侯的份上,饒他一命,逐他出宮。”
&esp;&esp;宣平侯是給趙竟寧的追封。
&esp;&esp;趙二死後,趙殷一句話都沒說過,在朝堂上持身中立,一句話不多說以免叫女帝難做。到了如今才將人抬出來一次,看來是大事。
&esp;&esp;“怎麼都要看竟寧的面子了……”女帝嘆了口氣,扶了趙殷起身,“豐實,你是和我過命的交情,當年若不是你扶持,我早凍斃在弗爾滕河沿上了,哪有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