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下)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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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總是你覺舒服才是最好。”
&esp;&esp;皇帝正勸慰著純生,柔聲細語的,不防背後一聲脆響,“再上一壺酒來。”她一轉頭看去,阿斯蘭已用了不少飯菜,銀壺中酒液被他自斟自飲倒空了,歪倒在腳邊。
&esp;&esp;宮中對酒管制頗多,君侍尤嚴,這是饞著了?皇帝挑眉,“你也飲太多了些。”她示意純生去給他上一壺新酒。花魁郎君也不多話,只默默去外間叫人,待他出了門皇帝才道,“是冷了你些,只是這般灌酒總也不好。算我不好,我叫人給你準備些解酒湯?服下了好好睡一覺,今日累著你了。”
&esp;&esp;皇帝只想著將人安撫下去,誰知對上一張透紅麵皮,“彎彎繞繞的,你們漢人那些,我學不會,”阿斯蘭仍舊是一副冷臉,眼簾卻半垂著,扯了皇帝的手按在胸膛上,“你不是喜歡摸,隨你了。”
&esp;&esp;貓兒馴熟了。
&esp;&esp;皇帝收了手站起身,“你醉了。”她喚法蘭切斯卡進來,“先扶他去裡間睡著吧,我讓紅綃院弄些醒酒湯給他。”
&esp;&esp;“純生呢?你這眠花宿柳的,晚上可別叫錯男人名字。”法蘭切斯卡笑道,搭著阿斯蘭站起來,“一壺就醉啦?我還以為你很能喝。”
&esp;&esp;“我沒醉。”阿斯蘭瞪了妖精一眼,“你不信可以拼酒。”他比妖精看著壯實許多,身量既長,背脊又闊,實在很難想象阿斯蘭才是那個被制住動彈不得的。
&esp;&esp;法蘭切斯卡只覺他麻煩,隨口應和道,“好好好是是是,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待走出了幾步到了內室才低聲笑道,“你沒喝多我知道,畢竟你們人喝多了是起不來的。”他眨眨眼睛,將人往床上一丟,“借酒壯膽,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esp;&esp;花船上陳設簡單,用的東西卻不差,絲緞軟錦的衾被,窗扇間透著幾絲涼風,還擺了許多香花在側,免了那龍腦的火氣與金獸沉悶。窗牖半開,隔著屏風還能聽見外間皇帝與那公子低聲細語。
&esp;&esp;都是些漢人的風流把戲。
&esp;&esp;妖精早去了舷板上,同幾個侍僕在船上吹風,換了阿努格入船去照顧他哥哥。
&esp;&esp;“皇帝陛下叫人送來的醒酒湯。”阿努格遞過來一碗湯水,“哥哥……”
&esp;&esp;阿斯蘭接了來,一飲而盡,又將碗遞回去。
&esp;&esp;這船裡怕風浪,燈火皆以紗籠罩起,幾點昏黃在罩中朦朦朧朧地晃動,散出淺淡輝光。
&esp;&esp;“她是害了父汗的元兇,我們落到這地步都是她。”阿斯蘭沉聲道,“都是她使詐。”他又重複了一遍,“都是她使詐。”
&esp;&esp;眼前這小少年卻盯牢了親生兄長的眼睛,“哥哥,你日日都要如此說幾回,是不肯承認喜歡皇帝陛下麼。”他才十二叄,還是懵懂年紀,用了這平靜聲音問來,混著水上清風更添幾分陰寒,“哥哥,這兩個月你不見著皇帝陛下,就真的痛快麼。”
&esp;&esp;“不管你說什麼,哥哥,”阿努格往後退了幾步,“我喜歡皇帝陛下,她比父汗兄長們都好,我會去求她救救阿媽。”
&esp;&esp;侍僕們用飯是等著裡頭主子們用完了撤下來才有的。舷板上支了個小几,單供著皇帝帶進來的兩個僕役——純生同小童都是在迎客時辰之前用些飯食,待客人用過之後便要叫人伺候了,沒什麼用飯的時候。
&esp;&esp;法蘭切斯卡瞧著阿努格,隨便吃了點權當是用過了。他慣來和皇帝一桌吃新鮮的,這點剩下的實在提不起興味,只不空著肚子就是,“你和你哥哥說了什麼啊,裡頭他都沒聲兒了。”
&esp;&esp;“我就和他說,喜歡皇帝陛下就喜歡啊,”阿努格還沒咽畢飯粒,有幾分口齒不清,“可他總覺得皇帝陛下是仇人。”
&esp;&esp;妖精只笑了笑,“我以為在你們人眼裡她就是。可喜歡什麼東西與恨什麼東西又不衝突,親完抱完再動手嘛。”他聳聳肩,兩顆水藍眼珠子在月光底下透亮。
&esp;&esp;“……哥哥很怕皇帝陛下死。”阿努格也放了箸,“他要行刺的計劃我後來聽說了,是因為哥哥才失敗的,他不願意刺殺皇帝陛下。”小少年託著腮不知盤算著什麼,“可那時候他才認識皇帝陛下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