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其銳,解其紛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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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灝州見著皇帝。
&esp;&esp;前線多變,哪怕是如戰神一般傳名的陛下,也怕有個閃失。
&esp;&esp;軍中艱苦,往往一餐飯不過些饅頭乾糧,偶有肉乾便已是到了極處。他自幼叫孃親慣著,入宮後更是被皇帝放在心尖上,過的全是錦衣玉食的日子,乍一逢著如此條件,也忍耐了好幾日才勉強適應過來。
&esp;&esp;只同住的夥伴笑他:“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哥兒,怎麼還要來軍中討生活。”
&esp;&esp;“我是要去灝州見妻君,便來了軍中。”
&esp;&esp;“灝州?灝州聽說危險著呢,我們跟著聖駕的倒還好,前頭先去的神機營說是才到了灝州便被逼退回了幽州。”夥伴拍著他肩膀笑,“不知道你妻君是什麼營生?若是生意人便勸回來吧,別為了點金銀丟了性命,漠北的蠻子可不是什麼好人啊。”
&esp;&esp;她是要領兵抗敵的。
&esp;&esp;崇光微微笑起來,“她也在灝州軍中,想來正抵抗著蠻子。”
&esp;&esp;女人從軍在本朝不是什麼稀罕事,有些家中不甚富裕的女子不想嫁為人婦便從軍從商掙下一份家業,再買個侍子照顧後院。是以夥伴也沒多想,只當是少不經事的小少爺思念妻君才來孤身從軍,千里投奔,只怕他妻君也不是什麼平頭百姓,這小少爺可不像是小侍,“那你該留在家中照顧後院才是,這麼來了萬一同你妻君錯過怎麼辦。”
&esp;&esp;“我以為她就在這軍中,便想著來同她一道,沒想到她已然先奔赴灝州了。”
&esp;&esp;目之所及,儼然一個相思成疾的閨中小侍。夥伴也不再多說,便只照顧他些許,帶著他一道行軍罷了。
&esp;&esp;沒想到才到雲州郊外,紮營過了一日,夜裡便被幾個領頭的中郎將分成了叄撥,分著不同方向往北邊去,每日盡皆白日紮營夜裡行軍,還要隱匿行跡,如此過了好幾日才行到了幽州。
&esp;&esp;幽州離灝州很有些距離,卻沒想到自己父親帶了一隊人馬在幽、灝兩州間往返支援,半途被自己父親發現了,揪出了行伍,放在身邊做了個近衛。
&esp;&esp;還被父親好一頓訓斥。
&esp;&esp;最終父親還是嘆著氣,很沒辦法,帶著人到了灝州,沒想到才來便聽見,陛下丟了,還和那個西人中官好一通爭吵。
&esp;&esp;其實那個金髮碧眼的中官是對的。他來了也幫不到什麼忙,反而拖累眾人照顧他。
&esp;&esp;如今還要父親帶著一路來王城前線。
&esp;&esp;像個不合時宜的擺設,放在宮裡賞心悅目,來了漠北,便只剩下格格不入。
&esp;&esp;阿斯蘭肩上被包好後疲累不堪,喝了藥便沉沉睡去了。皇帝將他放在自己帳中,自然是妖精去看著他,於是他一醒來,便見著一個金髮藍眼的西人,在一旁百無聊賴,甚至給他串起了甲片。
&esp;&esp;“你是誰?”
&esp;&esp;“你不會腦子被磕了吧,你昏過去之前還是我給你綁在案板上的好麼。”
&esp;&esp;阿斯蘭回想了一下,才發現先前這個人是裹了頭巾的,如今卻是沒了,露出一頭微卷的金髮。
&esp;&esp;看來是那個特使的走狗。
&esp;&esp;他於是偏過頭去不想再理妖精,只盯著帳子邊上,又一聲不吭。
&esp;&esp;皇帝正看著前頭送來的軍報,手中筆蘸了墨寫得歡快,聽見旁邊兒屏風後頭有說話聲,便順口問了一句:“他醒了?”
&esp;&esp;“醒了,這會兒又不說話了。”
&esp;&esp;“嘁,”皇帝嗤笑,“嘴巴是挺硬的,命也硬,脾氣更硬,茅坑裡的石頭似的。”
&esp;&esp;又臭又硬。
&esp;&esp;“你要殺便殺,把我綁在這算什麼。”
&esp;&esp;哦,還綁著呢。皇帝笑,“法蘭切斯卡,你給他松個綁,留了印子就不好了,再給他弄點吃的招待招待。”
&esp;&esp;沒想到阿斯蘭一下便警惕起來:“你想幹什麼?”
&esp;&esp;“請你吃飯啊。”皇帝在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