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書(2)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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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從西宮門口往棲梧宮去要穿過御花園,路不算短。只是不好再乘宮人的青帷車,要傳了轎輦來又怕出宮一事聲張出去,更不提還要許多時間,便擇了一條近路往棲梧宮去。左右明珠是男子,在後宮裡頭也不至於唐突了侍君黃門。
&esp;&esp;“陛下,臣有言要諫。”待到得僻靜處,端儀才往一側退開一步。
&esp;&esp;後頭法蘭切斯卡瞧見,先退遠幾步,只留半分神在皇帝處。
&esp;&esp;“若是順少君之事,便不必了。”皇帝仍往前走,“你先平身吧,前朝事要緊。”
&esp;&esp;“陛下……”明珠緊跟上幾步,“陛下,臣是為了馮鴻臚,陛下……”
&esp;&esp;皇帝驟然停了腳步,後頭明珠沒料著險些撞上去,“端儀,後宮乃朕家事。”她沉默片刻,又才輕輕嘆出一口氣,把了明珠臂膀來,“若真是朕內侄,朕不會虧了她。但順少君此事,不必再言,也不可再言。”皇帝微微搖頭,放軟了語氣,“端儀……你再想想,想想你恩師,梁國公,承恩公。”
&esp;&esp;都是事涉中人,對阿斯蘭之事盡皆緘默不語。
&esp;&esp;梁國公爵位已到定四年科的座師,當年卻是從戶部侍郎升任了吏部尚書,坐穩位置靠的是左右逢源的人脈。新皇、宗室、清流同世家都願意接納此人。這也是陽謀,防不勝防。
&esp;&esp;承恩公兩家。廬陵張氏自張文獻君而起,雖在先帝朝失勢,卻在本朝以父族身份而起,如今朝中領頭人是他頂頭上司張允思……平庸之才;其妹張允青與先皇后胞弟聯姻,襲兩代承恩公勢力,其次女為定安侯世子夫人,不顯山水卻依靠姻親馮氏得盡好處。還是陽謀,只有皇帝能打壓,臣下之流卻作不得數。
&esp;&esp;此三路中,許留仙是宰相本有上諫之責;梁國公幼子為順少君之事受了冷落;馮氏更是少俊一輩優才被刺,卻都選了緘默一道。
&esp;&esp;梁國公才立了軍功,鋒芒所至,不宜出面,卻有些老臣抱不平奏過了;馮氏一如昔年梁國公,以退為進,只等旁人言說;恩師……她本是那般後院,又慣來不理天子家事。
&esp;&esp;以明哲保身。
&esp;&esp;“臣明白了,臣不會再提。”可他還是忍不住,攥上了皇帝袖口,“順少君識得漢文,又有舊隨混在京中,陛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可不防。”
&esp;&esp;那手上於是又覆上一隻手,“端儀呀……”皇帝半轉過臉來笑,“端儀是說朕老眼昏花了?嗯……”她自顧自地說下去,“年近半百,是該眼底生刺了……”
&esp;&esp;“臣不敢……!”他還沒來得及請罪,便被皇帝扶穩了,站在那裡,“陛下……”
&esp;&esp;手上被烙鐵燙了,灼熱得很,綁在刑架上,動也動不得。
&esp;&esp;御花園走盡了。宮道細長平直的一條,在不遠處折了角,斜逸出午前的日光。沒了山石亭臺遮掩,水榭樓閣也一概拋諸腦後,再往前便是繁複無盡的宮殿與石階。
&esp;&esp;層壘重迭,是天子至高無上的外現。
&esp;&esp;袖口一鬆,明珠才發現是皇帝放了手。她臉尚未完全轉過去,腳卻已往前踏了半步,留下些距離給明珠。
&esp;&esp;“端儀,”她的聲音鬆快了許多,“朕可不是要你站在那日頭底下呀。”
&esp;&esp;他這才回過神來,快步趕到她身側去。
&esp;&esp;棠紅銷金的料子在日頭底下有些太亮了,晃人眼睛。皇帝從後頭過來,身後竟沒個撐傘的,素日跟著的內官尾巴也只剩下那金毛狗一人。王琅階下瞧見,便知昨晚上並非錯覺。
&esp;&esp;皇帝確是才自外城趕回來。
&esp;&esp;他略往邊上撇去視線,呵,李端儀隨著。昨夜帶著那蠻子,宿了花魁,轉眼便又攜了李端儀來。
&esp;&esp;李明珠容色端正,又很有些清高氣。乍看去無一處顯眼,卻也尋不見一處不得當,眉眼鬢角皆是最標準的形狀。定要作比,便是翰林院裡頭的竹,清朗有節,長而不折,立在那裡便是一副少俊模樣。
&esp;&esp;畢竟當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