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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整天猴子似的滿山亂竄,他的面板還是少年的光滑緊繃。皇甫南這才察覺他胸膛變寬了,肩膀變厚了,不像小時候那樣脊樑瘦條條,稍微一動,手臂上也有隆起的肌肉,看著不明顯,手無意中碰到,硬得嚇人,隨隨便便,就把她整個人圈在了懷裡。
&esp;&esp;皇甫南不反抗,阿普又得寸進尺了,他突然腳一踢,把虎皮褥墊踢出老遠,然後摟住皇甫南的腰,又往身上拖近些,兩腿一夾,像條氣息咻咻的大蟒蛇,把她從頭到腳都箍得不能動彈。
&esp;&esp;皇甫南竭力地扭了一下腰身,他垂眸看她,很不耐煩似的,“你別動啊。”
&esp;&esp;“你把我勒死了!”
&esp;&esp;“死就死吧。”阿普嘴上滿不在乎,胸膛稍微地離她遠一點。
&esp;&esp;皇甫南總算透了口氣,柔軟的手臂伸了出來,攬在他的肩膀上,“阿普哥,”她小心翼翼地,“你不會欺負我吧?”
&esp;&esp;那聲音裡有點茫然無助。阿普垂眸,尋找著她的眼睛和氣息,纏得樹藤一樣緊,兩個人好像連呼吸和骨血都融到了一起。阿普抵著她的額頭,低聲說了一句:“不會啊,阿奼。”
&esp;&esp;天亮了,女奴婆娑的腳步聲繞過拂廬,皇甫南早睡著了,鼻息輕輕的,阿普把褥墊蓋在皇甫南身上,從氈毯上起身,走了出去。披上外袍和幕離佳,他騎馬去拉康寺。
&esp;&esp;李靈鈞得到訊息,一早離開氈帳,來到馬圈。
&esp;&esp;是皇帝賜李靈鈞的一匹青海驄,剛進邏些,就發了病,連著許多天不吃不喝,望著東方流淚。大家都圍著看,束手無策。呂盈貞被鬧得也悲慼起來,嘆道:這是它思念長安之故。翁公孺則猜測是染了馬瘟,要請巫醫來診一診。李靈鈞很冷靜,“馬瘟的話,不要診了,把它結果了吧。”
&esp;&esp;吐蕃人忌諱殺馬,何況是御賜的寶駒,隨行的禁衛們沒人敢動手。
&esp;&esp;李靈鈞走回氈帳取了鏤金劍,一劍刺入青海驄的胸口,“御賜的劍,漢人的馬,陛下和贊普都不會怪罪的。”
&esp;&esp;翁公孺直道可惜,好好的一雙青海驄,只剩得一匹,孤零零地拴在吐蕃公主的瑪尼杆上,“那匹不會也得相思病吧……”
&esp;&esp;“先隨它去。”李靈鈞手裡倒拎著鏤金長劍,走到湖畔,劍上滑落血漬,滴落在殘雪上,紅得刺眼,他把劍投進湖裡蕩了蕩,劍刃被清泠泠的水波洗得霜雪般潔淨。
&esp;&esp;有輕快的馬蹄聲,他抬眸一看,一人一馬穿過晨靄而來,也在蔚藍的湖畔停住了,馬背上是不肯露出真容的吐蕃公主。
&esp;&esp;在歃盟當日初遇,他打量吐蕃公主的目光還是好奇的,此刻則變得冷淡。
&esp;&esp;吐蕃公主看了看湖水裡淡淡的紅色,又看了看他,然後抖了一下韁繩,迎著剛剛破曉的晨光,沿蔚藍湖畔,繼續往前走,沒有回頭。
&esp;&esp;去拉康寺的途中,阿普經過論協察的牙帳,外頭從一早就聚集了黑壓壓的人,是黑教的寺眾和巫師們。他們嘟嘟囔囔,跟大相抱怨著沒廬氏的惡行,並詛咒稱:若大蕃改行佛法,而驅除黑教,尼瑪將不再照耀雪域,達瓦將失去皎潔的顏色,嶺尕則會依次遭遇白災、黑災、紅災與花災。
&esp;&esp;阿普沒有湊這個熱鬧,驅馬到了拉康寺,還有羊羔在寺外活潑潑地叫著,因為沒廬氏的好生之德,它們都逃過了一劫。沒廬氏自稱上師,夜宿拉康寺,德吉陪著她誦晨經,芒贊則在經堂外無聊地轉圈,他是嘎爾家的人,不能稱頌佛法,但是願意偷偷地跟德吉去佛會跳神節,看僧人驅鬼送祟。
&esp;&esp;阿普把德吉從經堂叫出來,一張嘴就說:“德吉,你跟漢人的使臣說,贊普不得到四鎮九曲,不會議和,叫他們離開吐蕃吧。”
&esp;&esp;以前他不會這樣冷淡疏遠地叫她“德吉”,德吉也不在乎。她嘴上不跟阿普爭辯,但顯然在推諉,“等阿帕回來再說吧。”
&esp;&esp;芒贊掀起了眉毛,漢人走了,論協察準會高興,但他為德吉感到不痛快。“不要急著趕漢人走,姓李的那小子想娶你呢。”他跟德吉說,冷冷地將阿普一瞥,“萬一有人後悔了,蜀王兒子的身份,也不比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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