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阿帕的刺客,有下落了嗎?”
&esp;&esp;“刺客是薛厚的人,扮成俘虜混進了邏些,”論協察咬死了這個說法,“漢人就關在拉康寺,殺他一兩個帶頭的,自然就招了。”
&esp;&esp;德吉驚愕,“相臣把漢皇陛下也不放在眼裡了嗎?”
&esp;&esp;“漢人的皇帝,不是吐蕃人的皇帝,公主何必怕他們?”
&esp;&esp;德吉臉上露出憂傷,低聲道:“天上的陰霾遮擋住了尼瑪,大地的血紅得像雞冠,臣民謀叛,世系子孫斷絕,大蕃要崩塌了,相臣你還要趕著人馬去北方送命。論騎射,蕃兵可趕不上漢人和回鶻人!”
&esp;&esp;論協察笑道:“我軍人馬皆披鎖子甲,刀槍不入。”他嘲弄地看了一眼德吉,“你一個女人,就不要操心這些事了。”臨走之前,他在阿普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那雙滿是老繭和骨節的手,有的是威懾力,“金箭和銀鶻一到,贊普鐘的人馬就得啟程。別到處亂跑了,在宮裡陪著德吉——你倆的婚事,早該辦啦。”
&esp;&esp;兩個年輕人板著臉,等論協察揚長而去,德吉冷笑道:“嫌我礙眼了。”
&esp;&esp;此刻在紅宮,論協察的話,勝過贊普的詔敕,阿普只能來到隔壁的經堂。在牆上靠坐著,他把手邊不知誰的呷烏翻開來,裡頭是一尊阿搓耶小金像。看到阿搓耶沉靜秀美的面容,有時讓阿普想起阿奼,有時則是阿蘇拉則,這兩個人,像他的左手和右手,都在年少時無情地離開了他。
&esp;&esp;阿普不願意叫五千個羅苴子為了吐蕃去送命。那裡頭還有跟他一起長大的娃子,結伴爬過蒼山,下過洱河。
&esp;&esp;耳畔響起了嘩啦的水聲,還有女人身上的香氣,阿普立馬合上呷烏,坐起身來,是一個年輕的女奴,剛在樟木盆裡洗了手,把香柏枝插在金瓶裡。
&esp;&esp;女奴扭過頭來,不是阿奼。阿普失望了,又百無聊賴地躺下去。
&esp;&esp;德吉冷著臉,把阿普從氈毯上搖起來,“跟我去外面轉一轉,我有話要說。”她不無戒備地看一眼房裡的婢女們,“這裡的耳朵和嘴巴太多了。”
&esp;&esp;“走。”阿普精神一振,經過火塘,他把皇甫南從吐蕃婢女中拽出來。
&esp;&esp;皇甫南立即丟下了手裡的紡錘,緊緊地靠在阿普身上,她個頭剛過他肩膀,像只棲息在人臂彎的白翅膀雀兒。
&esp;&esp;德吉的眼神裡有了不滿。
&esp;&esp;“阿奼聽不懂吐蕃話,你放心吧。”面對眾人驚異的目光,阿普沒鬆手。在紅宮裡對著一群語言不通的陌生人,他知道那種滋味。
&esp;&esp;德吉只能瞪了皇甫南一眼,對阿普讓步了。出了紅宮,她躊躇了一下,“去拉日山。”蕃兵舉著長矛要來阻攔,“我也是犯人嗎?”德吉怒氣衝衝,一鞭子抽過去,蕃兵跌成一團。
&esp;&esp;三人騎馬,爬到了拉日山下,送葬那天的血跡和馬蹄印早被雪蓋了,腳下是贊普的地宮,皇甫南一路東張西望,慢慢地落在了後頭,阿普不時瞟她一眼,和德吉到了崖壁前。
&esp;&esp;德吉下定了決心,對阿普說:“我答應你,咱們以前的誓約都一筆勾銷,但你得幫我。”她把匕首握在手裡,堅毅地說:“我要向噶爾家復仇。”
&esp;&esp;阿普警惕地打量著她,就算是德吉,他也不輕易暴露心思,“芒贊怎麼辦?”
&esp;&esp;“不怎麼辦,誰讓他也姓噶爾呢?”德吉冷酷地說,心不在焉地擺弄著匕首。
&esp;&esp;“光咱們倆可不夠。”阿普想得比德吉深,也比她沉得住氣。“你得先去找另外兩家的人,替舅臣說話。”他有些同情德吉,“沒廬氏只剩你和尚絨藏了。”
&esp;&esp;德吉背對著阿普,在用手抹眼淚。
&esp;&esp;阿普又轉過頭,去看不遠處蹓躂的皇甫南。
&esp;&esp;他一愣,皇甫南早沒影了,雪地上只剩下一串雜亂無章的馬蹄印。
&esp;&esp;作者的話
&esp;&esp;赭面喜事為紅,喪事為黑。 牧民厭惡老鼠,傳聞格薩爾王曾和鼠魔惡鬥。 吐蕃人認為男女的命燈分別在左右肩膀。 吐蕃調兵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