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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普牽馬跟上她，他急了，“你說要跟我回烏爨的，你忘了達惹姑姑嗎？”
&esp;&esp;阿普每回提到達惹，就吞吞吐吐，皇甫南早就狐疑了，她蹙眉看著阿普，“我阿孃真在烏爨嗎？她知道我在邏些，為什麼沒有口信給我？”
&esp;&esp;阿普猶豫著，“她不知道你在邏些……”
&esp;&esp;“那是你瞞著她？”
&esp;&esp;阿普煩惱地說：“達惹姑姑嫁到了施浪家，她現在根本就不肯跟阿達說話！”
&esp;&esp;皇甫南怔住，“那她也把我忘了？”
&esp;&esp;“沒有，”阿普立即道，“你回烏爨，見到她，就知道了。”
&esp;&esp;皇甫南默默低頭走著，半晌，才半信半疑道：“那你還在邏些磨蹭什麼？”
&esp;&esp;“我……”阿普沒法說，他還欠著德吉。他又追上去看皇甫南的臉，“你跟木呷回去吧，德吉不會為難你的，她答應我了。”
&esp;&esp;皇甫南好像琢磨著什麼，她轉眼看著阿普，“德吉為什麼要聽你的？”
&esp;&esp;“因為我幫了她……”
&esp;&esp;“德吉叫什麼名字？”
&esp;&esp;阿普疑惑道：“就叫德吉啊。”
&esp;&esp;“撒謊！”皇甫南聽過德吉和芒贊在氈帳背後的悄悄話，“她叫卓瑪。”
&esp;&esp;“德吉卓瑪，”阿普忙道，“熟悉的人叫她卓瑪，我跟她不熟……”
&esp;&esp;皇甫南眼裡迅速湧上淚光，又硬生生憋回去了，她惱怒地瞪他一眼，又斥了句“撒謊”，“你在碧雞山寺叫的不是捉馬，是卓瑪！”她的臉燒得通紅，猛地伸手推了一把阿普，還揚了一把雪在阿普身上，“你做夢都在叫德吉的名字。”
&esp;&esp;阿普張口結舌。
&esp;&esp;皇甫南鄙夷地看他一眼，扭頭就走。
&esp;&esp;那一眼讓阿普的心都絞著勁的疼起來。他呆了一瞬，跳起來抓住皇甫南的胳膊，“我故意的！”阿普也吼起來，怒視著皇甫南，胸口起伏個不定，“我找了你三年，沒有一個人知道你在哪！我以為你被吐蕃人擄走了，或是從山崖摔下去死了。兩年前漢人皇帝叫我進京，阿達害怕烏爨擋不住漢軍，叫我去跟德吉求婚，我沒有反對……”他聲音先是低了，立即又堅定地說：“我跟德吉說好了，之前的誓約都不算數。德吉不在乎，她心裡的人是芒贊。”
&esp;&esp;皇甫南微笑，為男人這拙劣的謊言，“你碰過德吉嗎？”她突然問。
&esp;&esp;“沒有。”阿普眼神飄忽了一下，看見皇甫南的臉色，又忙改口，“拉過手……”
&esp;&esp;“騙子！”
&esp;&esp;阿普心一橫，脫口而出，“摸過她的胸口，隔著衣服，沒有伸進去！”他的臉色嚴肅了，舉起一隻手，“我發誓！”
&esp;&esp;皇甫南嗤笑了一聲。
&esp;&esp;阿普的臉紅了，半是羞愧，半是氣憤。皇甫南那種不屑的表情最讓他難以忍受，他不禁冷冷地說道：“你跟李靈鈞也親過，我看見的，”他紅著眼睛控訴，“嘴對嘴！”
&esp;&esp;皇甫南想要回嘴，嘲笑他幾句，痛斥他幾句，最後只是咬住了嘴巴，冷哼一聲，高傲地揚起臉，“你管不著。”
&esp;&esp;阿普連馬也不要了，不依不饒地拽著皇甫南的胳膊，兩人一路吵鬧到靠近漢人的氈帳，“他碰過你？摸過你的手，臉，還摸過哪？有沒有……”皇甫南不勝其煩地甩掉他的手，一個“你”字還沒出口，夜風捲著雪粒，一隊人馬疾馳而至，馬蹄險些踏到皇甫南身上，阿普拖著皇甫南躲開，踉蹌著栽倒在雪地裡，她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把阿普壓得一聲悶哼。
&esp;&esp;兩人疊在一起，胳膊肘撐著雪地，坐起身茫然望去。人聲嚷嚷起來，贊普剛回到紅宮的當天，被人刺殺在拉康寺。
&esp;&esp;作者的話
&esp;&esp;庸：農戶 桂：軍戶
&esp;&esp; 撥雪尋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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