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好像要故意跟他唱反調:“殿下剛被加恩,這個關頭,突然請立世子,而且還越過嫡長立嫡次,不說朝廷,王府裡非議的人恐怕都不少。要是被言官參幾本,雍州牧這個位子怕都不保。殿下春秋鼎盛,郡王也才不到二十歲,何必早立名分?再積累一些功績,還更名正言順一點。”
&esp;&esp;翁公孺語重心長,“早立名分,有早立名分的好處啊。難道郡王也願意像殿下那樣,白白蹉跎二三十年嗎?”
&esp;&esp;皇甫南看向李靈鈞,“陛下和廢太子之間的猜忌……殿下也恐怕比誰都感受得深。這會急著封世子,太不合時宜了,不覺得奇怪嗎?”她睨一眼翁公孺,“不爭為爭,以退為進,不是翁師傅親口說的嗎?”
&esp;&esp;“今時豈同往日?”翁公儒沒敢說,當初蜀王偏安一隅,根本毫無做嗣君的希望,“是進是退,也要看時機。現在這個時機,不正應該一鼓作氣?”他也急了,“反正,我是沒見過,這天大的好事,卻要往外推的。”
&esp;&esp;“我再想一想吧。”李靈鈞不置可否,“翁師傅,你一路辛苦,先去歇著吧。”
&esp;&esp;翁公儒視線在兩人臉上盤旋了一會,無奈地起身,“郡王務必三思。”他又叮囑了一句。
&esp;&esp;房門被翁公孺帶上了,李靈鈞跳起來,把皇甫南緊緊地抱住,還跟孩子似的在地上轉了幾圈,他臉上笑開了,那雙冷傲雋秀的眼睛裡,還少有這種不加掩飾的興奮。眷戀地用臉蹭著她的鬢髮,他真心實意地感慨:“有時候,我真猜不透陛下心裡在想什麼。”
&esp;&esp;翁公儒大概也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皇甫南柔順地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些急促的心跳,“你……要寫信給殿下謝恩嗎?”
&esp;&esp;李靈鈞有一陣沒說話,要把唾手可得的世子——或許還是未來太子的位子推開,沒一個男人會甘心。“不,你和翁師傅說的都有道理。”把皇甫南摟了一會,他又低聲道:“我只是想,要是現在冊封了世子,我要請父親同意咱們的婚事,就沒那麼容易了。”
&esp;&esp;皇甫南嫣然一笑,慢慢伸出手,也環在了他背後。
&esp;&esp;“殿下入京,我要請旨留在劍川,轄制韋康元,羈縻諸蠻州。”和皇甫南分開後,李靈鈞坐在案前,提起了筆,“烏爨……”
&esp;&esp;他盯著紙箋,半晌不語,皇甫南以為他要提起阿普篤慕了,李靈鈞卻若無其事地繼續下筆了,“有茶嗎?”
&esp;&esp;皇甫南到外頭叫扈從煎茶,在案邊看了一會李靈鈞寫奏疏。陷身吐蕃半年,他的臉頰瘦了,稜角更顯深刻,連興奮和纏綿都只是短短一瞬,他的眉頭又蹙了起來,默然沉思。皇甫南從扈從手裡接過滾茶,放在案邊,便悄然回閣子裡去了。
&esp;&esp;把頭髮挽起來,她托腮坐在榻邊,把腳踝上的銀鐲轉了轉。銀鐲松闊闊的,輕易就能取下來,她正在猶豫,聽見外面“哐”一聲,皇甫南忙把袴管放下來,出閣子一看,李靈鈞的筆撂在案上,他扶著案,臉色鐵青。
&esp;&esp;茶水打翻了。
&esp;&esp;“太燙了嗎?”皇甫南忙來撿茶甌。
&esp;&esp;李靈鈞猛的一把將她推開,他也踉蹌著起身,一口血噴濺在信紙上,“有毒。別聲張……”他勉力說了一句,就昏死過去了。
&esp;&esp; 撥雪尋春(二十一)
&esp;&esp;皇甫南把煎好的解毒湯藥端起來,餵了幾勺在李靈鈞嘴裡。 醫官施救得及時,穢物吐了不少,他那死灰般的臉色恢復了一點血氣,眉頭也漸漸舒展了些。 幾個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醫官診脈。靜了半晌,醫官把他的手放回去,說:“幸好郡王警覺,只喝進去一點,也都吐出來了,剩下些微餘毒在心肺,慢慢將養吧。不妨事。” 大家都鬆了口氣,醫官裡去後,榻前只剩翁公孺和皇甫南。見李靈鈞掙扎著要起身,皇甫南忙把迎枕墊在他背後,李靈鈞抓住了她的手,就沒有再鬆開。他的掌心有冷汗,大概是疼的,或是後怕。 翁公孺揣摩著李靈鈞的臉色,已經明白了幾分。他嘆道:“這些人的訊息也太靈通了。” 李靈鈞道:“蜀王府上下近千號人,誰沒有幾個耳目,誰身邊沒被安插幾個細作?”他那表情很尋常,對這事絲毫也不驚詫。一說話,就牽著喉頭的腥甜,他閉上了嘴。 翁公孺道:“要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