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倨傲把漢官觸怒了，“叫阿普篤慕來接旨！”
&esp;&esp;皇甫佶從龍首關進了壩子，各羅蘇早得到了訊息，但他仍做出驚訝的樣子，“阿普篤慕已經是驃信了，可不是我能隨便叫得動的。”他作勢望了望天色，“驃信在拓東城，你們去那裡拜見他吧。”
&esp;&esp;沒有漢皇的旨意，驃信私自傳了位，這擺明是有異心。使者不禁拔高了聲音，“大膽！”
&esp;&esp;各羅蘇拍了拍腿，寬和地笑了，“我只是個殘疾的老頭子，仁慈的陛下要治我的罪嗎？”他端起茶，“諸位，不送啦。”
&esp;&esp;一夥人來到了太和城的青石街上，舉目往東望。隔著西洱河，是傳說中形如盤龍伏虎的拓東城，有烏爨精兵把守。當初皇帝詰問烏爨私自築城的事，各羅蘇還躲躲閃閃，這會，人們已經大喇喇地把拓東城掛在了嘴上，那是烏爨人的“東都”。
&esp;&esp;“蕞爾小邦的蠻酋，不來接旨，反而要我們去拓東城拜見他，這於禮不合啊。”有人喃喃道。
&esp;&esp;皇甫佶說：“他們是故意的。”
&esp;&esp;想到剛才各羅蘇的輕慢，大家膽怯了，“進了拓東城，不會被擄吧？”
&esp;&esp;“要是落入敵手，咱們人少勢弱，拼又拼不過，只好一死了之了！難道要在蠻人的鞭子下當牛做馬？唉，早知今日，當初彌臣陷落時，實在不該一再容忍。”話裡有了悲愴的意味。
&esp;&esp;皇甫佶是武將，又和阿普篤慕在南衙有過交情，大家都把祈求的目光看向了他，只盼他說一句：情勢不好，回去覆命吧！
&esp;&esp;“不進拓東城。”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皇甫佶往道邊退了退，目光穿過廣陌的田壟，雲遮霧罩的山林，水牛和白象在水邊徜徉著。
&esp;&esp;當年跟翁公儒闖入太和城，那些模糊的影像又在腦子裡鮮活了。
&esp;&esp;“快到烏蠻的浴佛節了，阿普篤慕要親自護送佛像去寺裡，我們在崇聖寺等他。”皇甫佶把黃色的卷軸送進懷裡，淡淡道：“要反，要順，只要他一句話。”
&esp;&esp;“六郎來過烏爨？”
&esp;&esp;“來過。”皇甫佶掣起馬韁，“八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