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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李靈鈞的名字不敢再提，綠岫小心地說：“滎陽鄭家，是國子祭酒夫人的本家嗎？她家娘子丟了個臂玔，就被逼得上吊死了！”
&esp;&esp;這樣的人家，皇甫南會習慣嗎？紅芍也憂心忡忡。
&esp;&esp;“阿兄回來了嗎？”皇甫南從紛亂的思緒中醒過來，忙問紅芍。
&esp;&esp;“相公回來了，沒有看見六郎。”
&esp;&esp;皇甫南忙把花樹釵別回去，拾起帔子，“我要去門外等阿兄。”
&esp;&esp;綠岫和紅芍忙打起燈籠，急急地追在皇甫南身後，到了烏頭門上。又逢千秋節放夜，石橋兩岸，沿途的柿子樹上掛著密密的絳紗燈籠，在夜風裡徐徐打著轉，天街上在放焰口，香靄沉沉的。被黯紅的光所照的來路上，沒有歸客。
&esp;&esp;“瞧啊，”綠岫等得發悶，指著樹上的燈籠問紅芍，“那像什麼？”
&esp;&esp;紅芍定睛看去，打個激靈，“像一團團鬼火，在枝杈裡跳來跳去的。”
&esp;&esp;“像一個個紅彤彤的柿子。”綠岫憧憬地說，“六郎小時候常爬到樹上摘柿子。”她想起了那個叫“阿普”的南蠻，噗嗤一笑，“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南蠻替娘子去偷過和尚的菩提果？他長得很俊呢，可惜……”
&esp;&esp;可惜他們一個都不是鄭郎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