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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德吉敏銳地瞟向皇甫南,說了句話。通譯官尷尬地轉達:“德吉替公主問,郎君身邊這個人,是他的兄弟,還是情人,為什麼總是貼在一起。”
&esp;&esp;李靈鈞鎮定地說:“這是龜茲的樂師,我們漢人的貴族,在進膳和就寢時,習慣了有樂師奏樂。”
&esp;&esp;吐蕃公主笑著搖頭。德吉簡直和她心靈相通,立即道:“公主更是吐蕃的貴族,也喜歡樂師在旁邊奏樂。”她直指皇甫南,“叫他過來。”
&esp;&esp;李靈鈞按住皇甫南的手臂,推辭道:“語言不通,無法侍奉公主。”
&esp;&esp;德吉冷笑,“奏樂,用耳朵聽就夠了,不需要說話。”她身後是沒廬氏部族,眼神也睥睨起來,“龜茲樂難道不是漢人皇帝贈送給我們贊普的嗎?還是你們所謂的議和也是耍詐?”
&esp;&esp;皇甫南推開李靈鈞的手,走到了吐蕃公主的馬前,對方卻掉轉馬頭,揚長而去,只有德吉狐疑地瞪了皇甫南一眼。
&esp;&esp; 撥雪尋春(四)
&esp;&esp;“魯阿拉拉穆阿拉,魯塔拉拉穆塔拉! 百裡挑一個姑娘在嶺尕。 緋紅雙頰,豔過雞冠花, 嘴中含蜜,香過甜奶茶。 白鷹展翅,紫雕飛翔, 金翎孔雀點頭忙,格薩爾王坐在寶殿上。 魯阿拉拉穆阿拉,魯塔拉拉穆塔拉! 白雪山失去白獅子, 大河水失去金銀魚, 高草原失去花母鹿, 綠松石兒寶座旁, 好姑娘苦等在白帳房! 魯阿拉拉穆阿拉,魯塔拉拉穆塔拉!” 是德吉的歌聲,她有一把比吉曲河水還清亮的嗓子。說吐蕃話的,漢話的,都側耳聆聽,三三兩兩的吐蕃姑娘,穿著豔麗的氆氌裙,歡笑著,你推我,我拉你,爬上了那女人胸窩似的雪坡。 “咱們的行程兩個月前就傳遞給了邏些,贊普卻滯留在尼婆羅,”翁公孺搖著頭,“這事情不妙。” “是論協察在作梗吧?”李靈鈞望著日暮時橘色的氈帳。 翁公孺坐在氈毯上,順著他的目光望出去,那是德吉歌聲所在的氈帳,晚風送來箜篌飄忽不定、雪山清泉似的絃音——撥絃的人是被吐蕃公主帶走的皇甫南。 翁公孺拾起匕首,切著一條肉脯,再三察看其紋理,確認不是人肉,才放進嘴裡。“西番的女人,也太過彪悍了。”為了叫李靈鈞打起精神,他開了句玩笑,“那個德吉,比公主還要跋扈,比起她,連皇甫娘子都溫柔可愛多啦。” 李靈鈞不悅道:“她們故意的,我在長安時得罪過芒贊。” 翁公孺的酒盞嘴邊一停,又放了下來,他望著李靈鈞,“郎君,吐蕃女人彪悍,皇甫娘子也不弱,我看她跟公主走時,毫無懼色,你又何必杞人憂天?”在李靈鈞肩膀上拍了拍,翁公孺忍著笑,“公主是女人,皇甫娘子則是假男人,真女子,難道還怕她被公主……”本想說“霸王硬上弓”,怕李靈鈞更要氣得跳腳,他改口道:“……欺負嗎?” 再在這事上糾纏,就失態了,李靈鈞微笑道:“不,翁師傅,我沒什麼怕的。”他收回了目光。 皇甫南扭頭,自氈簾的縫隙看出去,天邊最後一絲金紅也被幽藍的夜幕吞噬了。氈帳裡點起了酥油燈,祭臺上正在煨桑,漫天煙靄中充斥著松柏的香氣。 邏些的天氣,中午還暖融融…
&esp;&esp;“魯阿拉拉穆阿拉,魯塔拉拉穆塔拉!
&esp;&esp;百裡挑一個姑娘在嶺尕。
&esp;&esp;緋紅雙頰,豔過雞冠花,
&esp;&esp;嘴中含蜜,香過甜奶茶。
&esp;&esp;白鷹展翅,紫雕飛翔,
&esp;&esp;金翎孔雀點頭忙,格薩爾王坐在寶殿上。
&esp;&esp;魯阿拉拉穆阿拉,魯塔拉拉穆塔拉!
&esp;&esp;白雪山失去白獅子,
&esp;&esp;大河水失去金銀魚,
&esp;&esp;高草原失去花母鹿,
&esp;&esp;綠松石兒寶座旁,
&esp;&esp;好姑娘苦等在白帳房!
&esp;&esp;魯阿拉拉穆阿拉,魯塔拉拉穆塔拉!”
&esp;&esp;是德吉的歌聲,她有一把比吉曲河水還清亮的嗓子。說吐蕃話的,漢話的,都側耳聆聽,三三兩兩的吐蕃姑娘,穿著豔麗的氆氌裙,歡笑著,你推我,我拉你,爬上了那女人胸窩似的雪坡。
&esp;&esp;“咱們的行程兩個月前就傳遞給了邏些,